忠慧王叹道:“难为你忠心。”
君合又道:“且观韬这事,我始终也未想出个主意,实在烦恼。”
忠慧王道:“此事不急于一时,或许也可以去寻六皇叔商议商议。”
君合一惊,道:“此事恐怕还是别让建元王知道的好,毕竟多一个人知便多一分危险,况且将来若事败惹怒皇上,建元王还要受牵连。他此次救了我一命,我实在不忍再拖他下水。”
忠慧王颔首道:“此话有理。还是从长计议罢。”继而又道:“九月十九是皇后寿辰,我也要进宫祝寿,到时你便乔装与我同去,家宴之时先去寻炜衡,将那云姑娘的事说了,再把我想帮他们出宫的意思告诉他,看他如何说。”
君合点头称是。
自此后,君合便以忠慧王的门客夏元生自居,每日与忠慧王探讨诗书武艺、喝茶下棋,每每达官显贵上门或忠慧王外出走动,皆携君合一同入席。君合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国事礼乐皆侃侃而谈,众人对君合称赞有加,都道忠慧王得了一块无价之宝,定会辅佐忠慧王大有所为。不过月余,夏元生的名声便悄悄地传遍了京城。
转眼皇后寿辰已至,忠慧王命人备了礼物马车,君合亦换上了此前的内监装束,藏于马车之中,于黄昏中摇摇晃晃进了宫。
回到久违的安华宫,君合走出马车,环顾自周,心生感慨。
忠慧王嘱咐他道:“我去赴家宴,你想办法去寻观韬,切记避着人,而今你已是不该在宫中了,若被人见到实在难分辩。事情办完便快些回来,明日清早宫门一开我们便打道回府。”
君合领了命,恭送忠慧王去赴家宴,心中思忖一番,庆宁宫、合余宫、歆玉宫,究竟该去何处?考虑良久,终于匆匆离去,未知所去何处,且看下回:金天同施计拆眷侣,夏元生舍身救情郎。
☆、金天同施计拆眷侣,夏元生舍身救情郎
君合犹豫良久,还是先奔了合余宫而去,却又不敢直接在正门叫人,于是从后头翻墙进去,却见宫内一片寂静,只有几个宫女太监在殿内三三两两的嗑着瓜子躲懒说闲话,想必殷婕妤已携着和静公主前去赴宴,得力的宫人自然也被带了去。
君合仔细看了看,人群中并无炜衡的身影,便闪身进了炜衡的卧房,却依旧是空无一人。他心中疑惑,皇后寿辰家宴,殷婕妤自是不会携他同去,那他不在宫中候着,又会到哪去?
来不及多想,君合只得先离了合余宫,又到歆玉宫去。
立于墙根下,君合有些犹豫,他不敢从正门入,是怕被人看见,可上回翻墙而入见了那样的活春宫,还是让他面皮有些发红。考虑再三,还是正事要紧,只得越墙进去了。
才一落地,便见正殿中莹莹烛火和闪动的人影,君合悄声走近,只见寻梅立于案边,左手挽着右手宽大的衣袖,正提笔写着什么,嘴角衔笑,眉目含情,烛光下映的侧脸十分动人。
君合轻轻叩了叩门,寻梅闻声抬头来看,脸上还挂着笑,一见君合却是大吃一惊,忙丢了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将君合拉进房内,看了看外头,匆匆掩上门,道:“你怎么又回来了?!炜衡呢?!”
君合一怔,问道:“你认得炜衡?”
寻梅道:“怎么不认得,炜衡为了找你都快急疯了,他今日已经出宫去了,说要去建元王府救出你来就同你远走高飞,怎么你又回来了?!”
君合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寻梅又拉着君合左看右看,道:“身上好像没有什么伤?这指甲怎么也好好的?”
君合摇头道:“身上的伤早好了,指甲……是新长出来的。”
寻梅道:“好了?不是说你日日都在受刑,怎么这么快就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合疑惑道:“你先说宫里这边是怎么回事?”
寻梅道:“自你上回来同我商议观韬和他堂妹之事后你就一直没来,后来皇帝他们回宫,没过几日,炜衡便找来了这里,说你不在宫中,下落不明,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消息。因你也从未与我提过他,我也是小心谨慎不敢多言,只是装傻,可他后来将你们之事桩桩件件都说了来,我才知道原来你们也是……我才将此前的事说了,他便又去打听。
“后来他又跑来跟我说问过了晴云,确实是观韬的堂妹,叫我转告观韬,好安排他们相认。他又去寻了金驸马,求他帮忙,可金驸马却在那之后一直未进宫来,直到前几日,金驸马回沁柳宫,炜衡便又去寻他,金驸马告诉他你被建元王关在王府地牢,日日受刑,还给他了一块绢子,里头包着的是你被拔下来的指甲!
“炜衡又气又急,将这事说与我和观韬听,我们却也毫无办法,最后还是他自己想了主意,以金宰相之命为名,让殷婕妤安排他出宫,出宫之后便要去建元王府救你,然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刚好就是今日出宫的!”
君合早已听得目瞪口呆,良久,才踌躇问道:“炜衡他……他把什么事情都说给你了?”
寻梅颔首道:“说了,你们自小在宰相府长大,他刺杀了贤贵妃,你们被建元王掣肘,还有你们私下的情谊这些,都说了。”
君合问道:“冷大哥也都知道了?”
寻梅道:“知道了,我自知你身负重任不敢将这些泄露,只是这样的苦,对我们有什么不能说的?本来想着炜衡此回出去若能与你双宿双|飞,也是终成眷属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