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目瞪口呆,只觉得不讲道理了一辈子,头一遭见这般比她还要不讲道理的厚脸皮,当即就要撸起袖子上去把人揍一顿。一个声音却横插了一进来,竟还带着点笑:“阁下所说属实?”
青衣人愣了一下,立马变色,脸色沉了下来,整个人竟看起来又如同集市上阴鸷起来。
无双眼睛一亮:“二擀子!”
楚长柯差点从屋顶上摔下来,哭笑不得:“你叫什么?”
菜头笑了两声:“小刀呢?”
“他没事。”楚长柯目光又转向了青衣人,“刚才说的可算话?我我本人在这里,可否把话说清楚,让我们行个方便?”
青衣人脸色黑了青青了白,最后竟然抬头微微一笑:“也好,一报还一报,今天过了,以后两清。”
“吃里扒外的东西。”无双小声嘟囔道。
青衣人斜眼瞥了一下:“只是这位姑娘要是再出口不逊,就算楚大侠在我也恕难从命了。”
无双自知不妙,吐了吐舌头跳到菜头背后,只探出个脑袋来:“气量真小。”
这话用的是传音,旁人没有足够的内力,都听不到,所以青衣人脸色又是一阴,菜头却也破功没憋住。
“半夜袭击人,让我们好不狼狈一阵好大,阁下不认为应当解释一下么?”楚长柯此刻垂下脚坐在屋檐上,曲起一条腿,那口名刀怀人正横在他膝头。
“私人恩怨罢了,就不要再问了。”
“那可不行。”楚长柯毫不犹豫接道,“我们几个人既然是一道走的,就不能有落单。阁下既然还要来找他麻烦,就等于要找其他三个人麻烦,当然就和我有关系。”
青衣人却耍起了赖皮,狠色道:“你有完没完?你到底是要打还是不打?要打,就开始,不打,就什么都别问,我现在就走。”
楚长柯低声“嘿”了一句,只心道竟遇上和小刀一样样的了:“还真没完没了了,要打也好,我从这里跳下去,乘气功俯冲一段,别人都不动,直取你首级如何?”
菜头有条有理点头:“我看甚好。”
“没问你话!”青衣人道。
楚长柯不慌不忙上下打量了青衣人一番:“你这样的贵公子,所行霸道,又不通人情,想必仇人也多,要真取了你的命,指不定还能要点赏银。”
无双恍然大悟,笑眯眯也掴掌:“不错,那日集市上的三个人不就是一个?”
眼看三人竟闲聊一般的打趣上他,把他当做个乐子,青衣人脸上终于显现出愤怒的神色:“楚长柯,你也别说什么跟我有恩情,不过是帮我解决了一桩麻烦,现在仗恩欺人,你自己就有道理了?”
楚长柯平日什么都好,就是这点转不过脑筋。所以小刀怕的就是这个,就怕别人跟他讲道理,这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别人讲道理,并且说服了他,这就麻烦了。
眼见着楚长柯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不说话了,无双连忙道:“你滚滚滚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再来,好啊?有本事别以多欺少!”
青衣人得了便宜见好就收,冷笑了一声,一摆手,撤得是干干净净,转眼间和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就隐匿在了夜色里。
“无双,你就这点出息。”楚长柯道。
“呸!你就这点出息!”无双反骂回去,“你说,刚才打的好好的,带着小刀跑什么跑?掌柜的刚才要是在,害怕撕逼撕不过那人?”
“少说两句吧。”菜头忽然转身瞪了无双一眼,也不再跟楚长柯搭话,径直整理了衣襟准备回房间。想到了什么,忽然站定问楚长柯,“小刀呢?”
“人躲着呢,安全。”楚长柯道,“只是这不再是个地方,住不了了。东西一收拾,我们往北走。”
“不是说我往南走你往北走吗?”无双怒道。
菜头转头:“什么?”
“没什么,心肝……”
“……”
楚长柯转头一蹬腿就去找小刀了:“噫,不知羞。”
?
☆、中毒
? “小刀?”
楚长柯已经喊了好几声,又茫然地在原地转了个圈。
不过是盏茶的功夫,人已经不见了。这可彻底把楚长柯弄懵了,一时间戳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小刀自己跑回去了?
这不可能。
他既然答应楚长柯在这里躲好,就不会擅自再到其它地方去。如果是被人带走的话,谁有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找到他?他让小刀躲的地方很隐蔽,除非有人跟着来,否则不太可能找到这个地方。
楚长柯心知要遭,但当务之急也只能硬着头皮先去和菜头无双告知再说。
果不其然,菜头一怒之下就拍烂了一张椅子:“丢了?什么叫丢了!”
楚长柯皱着眉,还在想谁有可能做这件事,越想越觉得不大可能,他们入城一来很小心,何况也不曾认识什么外人,能想到的寥寥无几。
菜头却眼见着就要上来拼命:“我弟弟要是找不回来,我他妈就把你剁了喂狼!”
无双在一旁张牙舞爪地抱着菜头:“消气消气,找人要紧找人要紧。”
“要什么紧!大半夜的到哪里去找?”菜头越想越气,大有拍烂第二章椅子的势头,奈何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椅子,烦躁地转来转去,“刚才来过的就那个傻逼,你还傻逼的把人带走躲起来,现在好了,我们仨都没事,有事的就只有他一个!”
无双顺着他这话不禁说道:“是啊,怎么能扔下小孩子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