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钼平视着她,认真重复了一遍。
他本来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考虑这件事情,日久生情是真,上.床是真,可是一旦岑愿加上八年前的零零散散,他就觉得好像一切都不对了。他咬牙切齿的骂岑愿是“小骗子”,可是他岑愿具体骗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他想要不就找个人说说看吧。可是他说出这第一句后,忽然不再想多说了,他不想这些一点一滴,被自己全部拿去和第三个人分享。
朝钼怔了怔。
笙添听完他随意的几句概括后总结了一下,问:“你的意思就是‘岑愿他忽然摊牌说看上你很多年了要和你困告然后你越听越觉得他是有预谋的接近是一种欺骗而且自己竟然真的入套了所以又气又恨火从胸起就干脆把他办了’????”
“你能不能把你脑补的那一车情节去掉?”
笙添用无视这句抗议的行动表示“不能”。
“你们什么神展开?”她一脸嫌弃。
朝钼觉得她没法聊,也不想多说:
“没办法,我太帅了,让他惦记了这么多年。”
“滚你大爷吧,人那条件缺个你?”
“笙添是谁和你从小光屁股玩到大的?是谁帮你在幼稚园里趁午睡偷亲的隔壁王大柱?”
“是是是是你!行了吧!您最独一无二了我的男神喂。”笙添要给他气死了。
然后她思索良久,给了朝钼一个数十年情分结晶出来的诚恳无比的建议:
没有什么比再来一炮更能解决事情的了。
“……”
“……”
“pardon?”
笙添一脸“你说呢”:“你们两情相悦,水□□融,干柴烈火,噼里啪啦,啪啪啪,正好床头吵架床尾和,不是很好?”
想了一下又问:“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朝钼听累了,斜睨一眼桌上的烟,也不想伸手去拿:
“我不知道。”朝钼想问她:岑愿的意思是他很喜欢我,可是我不觉得。换你你信吗,从大二到博二?八年?这件事让他无比在意,可是他觉得自己默默生闷气的原因不是这个。
朝钼从来不在乎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虽然没处过男的,可他不会膈应这种事,反正身边弯的也不少。
可是岑愿不一样。
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可能是岑愿太冷静了。
岑愿走来他的身边,进入他的生活,不突兀,不强势,如光,如空气,一切浑然顺成。就像是日月隔着天云相会,江河途经山川交流。他不多近一步,不少给一分,只是恰到好处。
那点分量让朝钼觉得拿捏不住,很虚幻。所以岑愿摊牌的时候,朝钼心里就一个想法:岑愿一点都不坦诚。
他什么都不想托付给自己,却要拿走自己的全部,包括身心,又何止是身心。
这些他都没开口说。
朝钼只是用拇指摩擦着另一只手的虎口,低头认真道。
“他对我太不坦诚。所以我也说不出来,值得我生气的太多了。我想让他在我身边,可是,还是很生气。”
“很生气?”笙添重复。
“恩,很生气。可是还是不想放他走。”
“那就在一起吧。”笙添摊摊手:“兴许那时候你就会发现你没办法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章,抱歉之前看过的小伙伴。大修2333
☆、鬼迷心窍
朝钼不愿意捂着掖着,他顺着笙添的话想了想,还是打算当面说。
考虑了一下岑愿“性冷淡”的脾气风格,他发了个微信,邀他来周末的聚会。
笙添回来接着和他讨论的就是打算发个专辑,她本身早就能出个片的,奈何性子浪得可以,之前这儿玩一下那儿漂几天,从没有耐心呆着做一张。最近她爸妈开始天天催她去相亲,追着她问“我们老了走了谁来养你啊”,还找上朝钼帮老两个劝她。
笙添一拍大腿:“不行,我得拿出点经济实力来证明一下自己!”
朝钼被赶鸭子上架弄来做她的思想工作本来就苦不堪言,一看这一家子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上啊,心骂卧槽,这不是重点好吗。
但是难得笙添上进,而且看样子吧,她这个不懂事的,丢给谁都是祸害。朝钼就又帮着她敷衍过去,这个周末找了些圈里朋友吃顿饭,开始着手准备。
微信里朝钼只说是权利的朋友,想着岑愿要是不同意就直接上学校逮人。
结果岑愿简单回了个“恩”。
这比不同意还让人胸闷!朝钼不禁想问这真的是表完白上完床该有的反应吗?他快要气得大出血,只好自己顺着胸口的气儿安慰自己:幸好老子又先见之明没打电话!
周末的时候朝钼去a大门口接岑愿,原本站在外边等,忍不了正午的太阳毒得直要挨到身上来,晒得眼睛都快睁不开。
朝钼不知道岑愿记不记得他的车,只好给岑愿发了条消息:“我在你们校门口右边,白色沃尔沃,车牌xxxxxx。”然后回到车里开了空调等。
岑愿坐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一阵风,随身气味清淡,衬衣黑裤,眉眼清淡,他看着朝钼,只说了一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