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砚点点头没有说话,把张简阳抱过来亲了亲起了身,温暖的被子里突然灌进一点冷风,张简阳不开心道:“你去哪啊?”
“起来给你做早餐,难得你周末能在这个时间醒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是个难得的机会。”邹砚朝他眨眨眼。
“周末不睡懒觉简直是犯罪!”张简阳狡辩道。
邹砚帮他掖好被角,看看表:“现在还早,你还可以睡一下。”
吃完早餐,雨开始变得淅沥,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在窗户上,张简阳盯着阴沉的天半晌,还是给盘宁打了电话,立刻就被接了起来。
“喂,简阳。”
张简阳没想到他接得那么快,还没反应过来:“额……昨天说的那事,找个机会聊聊。你下午有空吗?”
“随时,去哪里?”
“老地方吧,高中之后就没去过了。去看看。”
“行,用我去接你么?”
“不用,邹砚送我过去。”
盘宁没再说话,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他们所说的老地方是市内一个室内滑雪场,学生时代两人痴迷于滑雪,经常过去玩。后来滑雪场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那片地方就成了桌游、密室游戏等休闲娱乐场所的聚集地。他们约的地方叫“小屋桌游”,说是桌游,但是每间“小屋”里都有ktv点唱设备和电影投影设备,和家里的娱乐室没什么区别。
张简阳到的时候还迷了一会儿路,附近有个室□□击场在搞活动,门口聚集的人特别多,他走着走着莫名其妙被人流冲到了射击场的登记室里,撞到了一个娃娃脸的青年,青年手中的东西撒了一地。
“对不起。”张简阳忙道歉,俯下身帮他捡东西。
“没长眼睛吗?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都看不到。”不同于娃娃脸的清纯形象,青年的话语有些刻薄。
张简阳懒得跟他计较,把东西交到他手里,转身要走。
“你这人怎么回事?”青年拉住了他,“没看见那边还有一个么,快捡起来。”
“小敏,怎么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也走进了登记室,询问那个青年。
“没事,刚刚不小心把东西撒了,我们快进去吧。”
名叫小敏的青年马上变换了一副面孔,乖巧地蹭到男人旁边。男人三十岁上下,看起来儒雅谦逊的样子。
张简阳把小敏的东西捡起来还给他,又道了声欠。
“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撞到你。”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小敏乖巧笑笑,露出两个酒窝。
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张简阳心想,九年义务教育现在的必修课是不是包含了表演这一项。
“东西都齐了吗?齐了我就先先走了。”
“齐……”
“你就是张简阳?”小敏话没说完,被旁边的男人打断了。
张简阳有些吃惊,这人怎么认识他:“对,我是张简阳,请问你是?”
“我是邹砚堂哥邹元鸣,在公司见过你。”
“原来是邹大哥。”张简阳陡然紧张起来,面上还要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妈呀是邹砚的家人,怎么办,他和邹砚的关系他知道吗?说起来,邹砚家对他的性向是什么态度?邹砚出柜了吗?
张简阳一直觉得他和邹砚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从来没想过邹砚家人的态度,这下突然碰到邹砚的家人,有些不知所措,正当他不知怎么应对的时候,解围小能手盘宁出现了。
“简阳,你怎么在这?找你半天了。咦,邹总也在?”
邹元鸣点点头:“陪小敏来玩。”
“我们有事先走了。”盘宁打了招呼,拉着张简阳往外走。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还跟邹砚堂哥一起。”盘宁边走边问。
“这一切都是因为不小心。”张简阳恍惚着,“那个什么小敏也是邹砚家的人吗?”看起来不是善茬。
“不是,是邹元鸣家资助的一个大学生,至于有没有其他关系就不好说了。”
“你怎么这么清楚?”
盘宁带着他来到了房间里,张简阳拿起面前的饮料喝了几口,看来盘宁早已经到了。
“是你太不清楚。”盘宁挨着他坐下,摇摇头,“有什么要坦白的,说吧。”
“也没什么,咳,我跟邹砚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在一起的?”盘宁眉头微皱。
“刚开始是约/炮,后来处着处着就在一起了。”张简阳尽量说得平淡。
盘宁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认真的?”
张简阳想了想:“挺认真的。”至少比之前要认真多了,他不得不承认,从前盘宁说得对,他此前谈的那两次恋爱,都不算恋爱。那时的他太平静了,没有焦躁不安、没有盼望失落、更没有想念和妥协,只有纯粹的*。
盘宁摇摇头道:“小阳,你不了解他,你跟谁认真都行,唯独不能是邹砚。”
张简阳疑惑着看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