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道:「你骗我。」
他扯开笑容。「知道就好。」
啧,幼稚。
左弯右拐之後,我们走入了一间比刚刚那间房间小上许多的房间。虽说是小上许多,但是也没多小,就一般标准来说是大了。里头也不像是大房间一样的空荡荡,挤满了沙发、电视之类的家庭用品,看来是热闹多了。
其实我比较在意的是刚刚那种路他到底是怎麽记下来的。原来人家说天才与凡人不同就是这麽回事儿。
刚刚在路上他问我怎麽不追问他自己怎麽在这里,我学他摆了张臭脸和冰冷冷的语气说:「问了你会回答麽?」
他愣,竟然笑了开来。倾城美人一笑的後遗症就是我头晕了下。
糟糕,阿滚标肯定嫉妒死我了。
小房间内坐了个人,我看著那背影,熟悉感让我的脸抽搐了下。
突然想到,衣飒正在「敌方」的阵营中,而这个「敌方」的大头头,就是我娘、我妈、我母亲大人──陆轻云。
她正巧听见声音,转过头来,一见我,那双美丽的眸子夸张地弯了起来,嘴角也往上勾起。她从沙发上站起,一个回身、一个夸张地惊呼,就往我奔来。「小披──」
疑惑个那麽一两秒。我一直以为小披是新认识我的人这麽叫的,我母亲理当是喊我小哈。甩甩头,我赶去那想法。
叫什麽都好,反正我跟她不亲。
我料是闪不掉,也就乖乖地等著让她抱,反正老爸也常这样,早习惯了。岂料她中途突然改了个姿势,缓冲了劲力,只是牵起我的手放到脸颊边蹭啊蹭的。「小披啊──好多年没有看见你了,你真是愈发可爱了呢!」
不知怎地,有点小小的不舒服。
她蹭完了之後,推了推一旁的衣飒,塞给他一大捆钞票。「带我儿子玩去,快走快走,帮他买几件漂亮的衣服!嗳,愣著干麽?快去啊!」
衣飒的眼底硬是染上了嘲讽。收下了钱,他一把牵过我就往外走去。我不禁回头看了看她。
她靠著沙发的椅背滑落,头垂下,前发遮住了眼睛,却隐隐约约能渐红唇扬起。
是放心了的微笑。
衣飒:「伤心吗?」
「什麽?」
他笑著摇头。「没什麽。」又说:「一会儿我再跟你说明前因後果。」
到了市区,我们走入了一家速食店,点了餐之後就坐到二楼可以看到楼下车水马龙的落地窗旁。
衣飒所谓的「说明前因後果」是要说明我为什麽会在这里的事情。我也大略了解了七八分。总之就是我被他救了,人界与天界两败俱伤,天界碍於当初签下的合约──「决不侵犯人间」而紧急退出人间界,撤回了天庭。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所以阿滚标他们回到天界去了?」
「嗯。」一阵长长的解释过後又恢复到以往的沉默。
我问:「这事会不会太奇怪?活像串通好的。」
「什麽?」
「马达尔先生不可能这麽笨,落入这种明显的陷阱。」
衣飒横了我一眼。「我跟他不熟。」
「你不知道,马达尔先生很厉害的,他是天界最聪明的人之一。」
「这我知道,我只是跟他不熟。」
「喔。」也对,堂堂一个死神界的天才,怎麽可能没听过马达尔先生。「那你们什麽时候送我回去?」
他放下手中的饮料,用薯条指了指我。「你是笨蛋麽?」
「什麽?」喂,这阵子我聪明了很多,别说我笨。
「你现在是人质。」他眯了眯眼,一口咬下薯条。
美人就是美人,连吃薯条也很漂亮......──不对!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我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思议。「我?人质?我是人质?」
「嗯。」他又一脸漠然地将视线投到了落地窗外。
我惊愕地倾身向前。「战争不是结束了麽?为什麽要我当人质?」
他一脸明白写著「别问我,本大爷今天说了很多话很累」。
我颓废又丧气的坐回椅子上。「也就是说我不能回天界去了?」
早知道小时候要学好,搞得现在连传输术都不会,而且这趟是跟著阿滚标下来的,身上根本没有带经过死神观光局需要的身份证。
「这麽想回去?」
「也不是,其实人间界有趣得多。」
衣飒:「那不就得了?」
「不是这样的!」
他直接用眼神问我为什麽。我说这人不喜欢说话的习惯竟让他练成了一身用眼神就能说话的好功夫。
「我有点儿担心阿滚飙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