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你,”赵之昂说,收紧了手里的力气,拇指在何惧的颈动脉上摩挲,“然后叫我的助理来,我给他开的工资很高,他一定愿意为我分尸。”
何惧吓了一跳,后脑都麻了,他用手抓着赵之昂扣着他脖子的手,想叫赵之昂放开,却只能掰开一点他的食指。
“别开玩笑了,”何惧有些痛了,终于忍不住求饶,“我再也不瞎说了,终生为你免费站台。”
赵之昂这才笑了笑,松开手,却见到何惧的脖子上已经留下了些红印。
“怎么会这么不经捏,”赵之昂抬起何惧的下巴,仔细看他的脖子,何惧配合地把头向后仰,赵之昂反思了一下,“我没用力啊。”
何惧对赵之昂后一句话表示强烈反对:“你分明就用大力气了。”
赵之昂盯着何惧那一圈红看,何惧仰着头,脖颈的曲线优美得滑到锁骨上的那圈黑线,红印变得有些sè_qíng。
何惧光顾着气愤,没有注意到赵之昂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明天……能消吗?”赵之昂低声问他。
何惧本来还在生气,听赵之昂的声音轻下来,他不知怎么回事,脸也有点发热:“睡一晚上就好了。”
“嗯。”赵之昂的手还放在何惧颈间,碰着他的皮肤,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何惧推开了赵之昂的手:“你别摸了,你再摸我就要……”
“就要什么?”赵之昂把何惧圈在墙壁间,不叫他走。
何惧本想开个玩笑说“我就要硬了”,然而他觉得要是跟眼前这个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的赵之昂说硬,到最后可能真的要下不来台。
“明天几点起床?”何惧看到对面挂着的钟,不顾一切转移话题。
赵之昂的手顿了顿,道:“随你,签约在下午。”
“真要免费站台啊?”何惧问,“我后天有个校园宣传,你也陪我?”
“不站,”赵之昂说,“我陪你。
何惧发现赵之昂突然间就跟之前大不一样,温柔得好像披上画皮,便忍不住问:“你是中降头了还是把我当夏实哄啊?”
赵之昂愣了愣,表情又冷了下来,他放下了撑着墙的手,拍拍何惧的脸,极度冷漠地告诉他:“去睡吧,明天六点起。”
“为什么是六点?”何惧很疑惑。
“因、为、我、中、降、头。”
当然,他并没有真的让何惧六点起床。
何惧七点半敲响了他的门时,赵之昂还在睡觉。
“赵之昂,快起来。”何惧掀开赵之昂的被子,发现赵之昂裸睡,趁他还没清醒,赶紧给他盖回去,装作刚进门的样子推他的肩膀。
赵之昂皱着眉撑起身来:“何惧?”
何惧告诉他:“我昨天睡着了,我妈给我打电话我没听见,刚才我和她聊了聊,发现有点不对劲。”
“怎么说?”赵之昂清醒了一些,坐起来,看着何惧。
何惧坐到了他的床边,把衣服递给他:“我的玉环,不是我妈求来的,是有人给她的。”
何惧的母亲叫吕婉芝,是一所大学的图书管理员。
在何惧那一次溺水后,吕婉芝整宿整宿做噩梦,她有些迷信,心里很是担忧,总怕有一天梦会成真。但何惧的父亲是个军人,对鬼神之说全然不信,更是反感求神拜佛那一套。
终于有一天,趁着何惧的父亲出差,吕婉芝请了假,坐车去附近的一座有名的禅寺,想为何惧求一个护身符。
她捐了不少香火钱,得见方丈一面,方丈将一块黑色的小玉片给了她,让她交给她的儿子,务必随身携带。
小玉片毫不起眼,何惧的母亲便将它放进包里,出了庙门。
寺庙在一座山上,有一段山路要走,正踏着砖石向下,一个人叫住了吕婉芝,问她:“太太,您是否姓吕?”
吕婉芝回头看,是一名道骨仙风的长者,着道家长衣,白发白须,右眉下有一点黑痣,神情严肃。
她那位长者继续道:“太太,您的儿子单名一个惧字,上月初七溺水,险些丧命,幸好紧要关头有贵人相助,化险为夷。”
“是……”吕婉芝向前一步,疑惑更盛,“您是……”
“太太,您是否近日噩梦频发?”长者又加上一句。
这每一句话都说进了吕婉芝的心里去,吕婉芝彻底呆住了。
做噩梦的事儿,她连自己的丈夫也没有告诉,这位长者是如何得知的呢?
“我有化解之法,”长者拈须一笑,拿出一个荷包,“我是衡山清平道观的一名道士,受观主之托特来化解令郎的劫难,这是一枚可为令郎挡灾的玉环,观主命我赠给您。”
吕婉芝自是感激万分,支支吾吾得想要拿钱给他,道长却坚持分文不取,只是再三叮嘱吕婉芝要让何惧贴身带着玉环之后,便离去了。
回到家里,吕婉芝打开了荷包,里边便是何惧如今戴在脖子上的这个穿着黑线的玉环。何惧戴了十多年,黑线始终如全新一般。
后来何惧进了娱乐圈,许多场合不便戴玉,也会拆下来放在口袋里,从不曾离身。
现在想来,寺庙外的这位道士,着实有些可疑。他送何惧玉的目的,究竟是为他档灾,还是另有所图?
赵之昂听完,也陷入了沉思,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没能抓住。
“我说完了,你先洗漱,”何惧有点担忧地说,“也不知道我们这一次又能在自己的身体里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