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心你的高领一气之下变低领!”
小心眼的家伙。
今年的冬季越野赛似乎成了一项非常受欢迎的比赛。之所以这样说,倒不是因为报名踊跃,而是关于前三名的赌注。
一进教室,就听见婕在嚷嚷:“下注拉,下注拉,看你能不能押对今年的前三名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班长跳出来阻止,说是学生严禁赌博。婕手一挥,马上就有几个眼里画满“¥”的男生跳出来把班长拖进男厕所关禁闭。
对于越野赛,老爸老妈一直是抱着不满的态度。这次又打电话来叮嘱我别参赛。我有时太倔强,只要参加了,对游戏都是非赢不可的,会拼命的。他们总是担心我的身体,而我喜欢把他们的关怀看作是杞人忧天。原因很简单,平时对我漠不关心,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趁没人注意,婕把我拉到一边:“风,你这次可不可以小小的放一下水啊。第一名的注只有楚亦风和非楚亦风两项,赔率是一赔十,这样很没悬念耶……”
我淡然一笑,没有做答。
她急了:“大不了这样,赚来的钱我们三七分?”
实在是很诱人的条件。不过,“婕,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我知道,你喜欢钱,但更喜欢赢的感觉。”她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继续去做她的生意。
没错,我喜欢钱,但更喜欢赢的感觉。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赢多久。
5公里的越野赛,的确是考验勇气和耐力的一项运动。当然也有种人天生的好命,在别人累得狗吐舌头似的喘气的时候,仍可以悠闲笃定地边跑边欣赏风景——譬如我。即便如此,当看到有人竟然有体力跑到我前面,心里还是很不好受。于是一步不落地跟着他。
这家伙的背影有点熟悉啊,只是跑得摇摇晃晃,步子已经乱了。呵呵,碰到一个不会在长跑里分配体力的笨蛋。
我正在暗暗庆幸,前面的人不知是支持不住还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个踉跄向前摔了个结结实实。
我停下步子,上前想扶起他,他却一翻身坐在了地上。那个笨蛋原先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终于喘过气,对我露齿一笑,“风,真巧啊!”
“巧你个头!”
低头查看他的阵亡状况,膝盖上好大一块擦伤,运动裤基本磨坏,露出一个血淋淋的伤口,还有泥土和细小石子嵌在肉里。摔得真够惨的。
“喂,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么平的路都会摔跤?!”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稍稍抬起头就看到他一双绿幽幽的眸子。说实在这眼睛白天看看的确漂亮,有种勾人的魅力,不笑而动人。我突然愣住了,是不是我看错了,他嘴唇上的弧度在一瞬竟停留着温柔和幸福。
他冲着伤口努努嘴:“你以为这是谁害的啊?!”然后直勾勾地凝视我。
他还真是皮痒了。等一下,难道是因为上次被我踢了,脚踝到现在还没有痊愈才会摔跤?突然无法正视被他紧盯着眼眸,只有把脸撇开,回避那么认真的眼神。
我猛地回过神来,“少唬人,上次是另一只脚。”
可总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脸上逐渐变得热烘烘的。跑累了罢。
我指着他的鼻子命令道:“你坐在路边等一下,我去取包扎的东西。别乱动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