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瞅了瞅地上躺的还有床上趴的,迟早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没有蛋都想借个蛋疼,话说她认识苏瑾瑜十年有余,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来做事严谨一丝不苟的小师叔,竟然也会半路撂挑子走人,可见自己有多么不招人待见了,只是现在该怎么办?苏瑾瑜倒是潇洒的一走了之了,她总不能也跟着一道走吧?说起来自己果然就是个劳碌命啊。
认命的俯身蹲在那女人面前,迟早自腰中摸出一块困灵符,屈指在那女人眉心及两手中指处轻轻一划,又将沁出的血珠子分别涂抹到灵符背面的三个凹槽中,这才施法逼出藏在女人身上的那团黑雾,顺手收到困灵符中装进兜里。
至于苏瑾瑜留下的那两张纸符,自然也被她一道收走了,虽然小师叔不待见自己,但替小师叔毁尸灭迹打扫战场神马的还是要做的。
这里整条巷子都充满了那股子令人作呕的腐朽臭气,想也知道绝对不止这一家藏污纳垢,未免打草惊蛇,迟早只得顺道消了那女人的记忆,按说这以前都是墨斗的活,只不过这家伙儿吃撑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她就说了,自己是劳碌命吧。
哎!一个两个都不让自己省心,迟早起身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方正,不由又长长叹了口气。
哎!最憋屈的是,还不能揍他一顿出气,谁让自己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家伙儿能坚持那么久才中招,已经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了,眼下自己被占了便宜还无处申冤,果然是乐极生悲咎由自取!
郁闷归郁闷,迟早还是认命的准备背了方正一道离开,该查的都已经查到了,自然要尽快离开这里,这个鬼地方她可以一秒都不想多待了,哪知自己手还没触到方正的肩膀,就被一阵风似赶来的苏瑾瑜拎着衣领直接丢到墙角去了。
“小师叔————”
这是几个意思啊?迟早摸着鼻子,怎么都想不通,这位大爷儿怎么又自己跑回来了?难道是这里太偏僻,根本打不到车,才不得不又委曲求全的跑回来找自己这个免费司机?
“还愣着干什么?”
不等迟早想明白怎么回事,苏瑾瑜已经直接将方正扛在肩上,冷冷扫了一眼还在愣神的迟早,转身兀自出了房间。
话说这人不是吃错药了吧?迟早暗暗撇了撇嘴,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临走时还顺道带走了那尊似狗非狗似狼非狼的佛像。
眼看着苏瑾瑜扔垃圾袋一样将方正丢进后车厢里,迟早默默回到了驾驶位置,发动车子前,她下意识又瞟了坐在副驾驶的苏瑾瑜一眼,那人仍是一脸寒霜,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侧脸完美得简直不像凡人。
“小师叔……”
“闭嘴,开车!”
苏瑾瑜说完,便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摆明是不想再搭理迟早了,迟早识相的乖乖启动车子,一路直接开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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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仍昏迷不醒的方正直接丢到楼下草坪上,苏瑾瑜冷冷瞪了迟早一眼,转身兀自上楼去了,迟早摸摸鼻子,到底还是很没义气的一路小跑着跟着苏瑾瑜一道进了电梯。
等苏瑾瑜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时,迟早已经泡好了茶,小媳妇似的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瞧她这怂样儿,苏瑾瑜梗在喉中那根尖刺,总算稍稍软化了点,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总之看到那俩人抱在一起时,有那么一瞬,他是真的愤怒到想要杀了方正的,好在最后一刻他忍住了。
临下山时,残梦师兄曾托他照顾一下自己这不成器的劣徒,虽然他当时答应的不甚情愿,但既然答应了,必然要说到做到,迟早行为不端,他这个小师叔自然要代为管教,可就算迟早做得再错,也容不得外人这样轻薄,苏瑾瑜想,他之所以这样生气,必然是见不得自己门下师侄受辱,至于心中那些难以言说的奇怪感觉,则直接被他选择忽视了。
“小师叔,请用茶。”
迟早斟了杯茶,小心翼翼送到苏瑾瑜面前,而后又取出那尊佛像,恭敬摆在茶几上,苏瑾瑜垂眸抿了口茶,淡淡开口道:
“之前我就怀疑,这东西是从南边传来的,现在倒是可以肯定了。”
苏瑾瑜说着,抬手指了指摆在茶几上的那尊佛像。
“昨晚我传信问了师傅,这东西唤做癸犬,是一种极其歹毒的养鬼术,起源于东南亚,兴盛于暹罗,尤其是一些藏污纳垢的红|灯|区内最为常见,中招者则普遍多为男性。”
任谁都知道,以人而言,阳气最重的非童男莫属,相信很多人也听说过类似的传言,寻花问柳的地方往往最容易招惹到一些不太干净的东西,尤其男人一旦泄了阳元,就如同火把熄了火一般,会被这些东西找上也不算稀奇了。
说起来这癸犬真真是顶恶毒的邪物,一旦沾上,便是不死不休,最初会用这种东西的都是些特别可怜的妓|女,甚至是人|妖,他们为了生存不得不出卖色相,然而即便如此,他们的生活仍然十分艰难,尤其年老色衰后,往往更加晚景凄凉。
为了赚到更多的钱,这些人便动了歪心思,供养癸犬需要以生魂为祭,只要在客人上门时,点上特制的催|情|香,便可引癸犬上身,一旦那客人被癸犬盯上,便会对其言听计从,最后往往即掏空了钱包也掏空了身子,慢慢便只能虚耗而死。
虽然被癸犬盯上后只有死路一条,但就算是死,也是有不同的,比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