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李玄不知怎么的面色一沉,突然站起身,冲李修齐大喊道:“快往回走,快,快,往回走!”
李修齐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向李玄伸出手,地突然裂开,李玄整个人往那裂缝里坠落,李修齐一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臂,可一时间他也被带了下去,两个人一同掉进了陷阱里。
陷阱的底部已经长满的杂草和苔藓,摔上去并不痛,李玄从地上爬起来,手一下子便摸到了那陷阱里生了锈斑的齿轮。他忙喊道:“修齐,你现在不要动,陷阱里还有齿轮。”然后借着月光小心翼翼的向李修齐那儿爬去,到了李修齐身边,李玄低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殿下呢?”
“也没有。”李玄听着李修齐的声音与以往无异这才放下心来,又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似乎适应了陷阱里的幽暗,他伸手小心翼翼的在李修齐身旁摸索了一番,确定李修齐的身边并没有齿轮,这才舒了口气,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小匕首,将陷阱正中间的齿轮给去了。
“我俩真是命大,”他把那齿轮给扔到一边,站起身子,看向头顶上的井口,寻思要怎么样才能出去。
李修齐在原地没有动,说:“殿下,这高度是出不去的。”
李玄不死心,用匕首在岩壁上插去,匕首的刀刃入了三四寸深再将脚踩上去,以此朝上爬了几尺高,发现陷阱上部的岩壁上不再是泥土,而是光溜溜的石板。
“这上面是也花岗岩石,极其坚硬,殿下的匕首是没有用的。想必是那时防止野兽逃脱特意用的。”
李玄抬头朝上看去,发现那壁上的石头在月光下闪着银光。他旋身从那石壁上落下,站在原地又想了一会儿。吸了口气,提气往上轻跳,身子飞上了几尺高,又落了下来,他只得喘了几口气,抹了把额角渗出的汗,道:“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知道我们在南边,如果今晚没回来她就知道我们遇着麻烦了,就会派人来找。”
“那几个起初跟着我们的小太监呢?”
李修齐摇了摇头,说:“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回去了。”
李玄只得在李修齐一旁坐下,背靠着陷阱的壁上,道:“那就等等吧。”
“嗯。”李修齐应了一声。
这陷阱里比外面要凉得多,又是半夜,李玄不觉有些冷,他想,自己都觉得冷,那李修齐应该更觉得冷了吧。
他抬眼看看一旁的李修齐,见他正闭目养神,看不出身子冷不冷。
他犹豫了一下,将自己外面的一层衣服给脱下了,朝李修齐那儿挪近了些,将那衣服搭在李修齐的身上,只留了一只袖子给自己盖着。
李修齐睁开眼睛,见李玄把衣服给自己盖了,自己一个人抱着一个袖子假寐,不觉失笑,也将身子朝他那儿挪了挪,让李玄能多盖上一点袖子。
李玄闭着眼睛,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李修齐靠近时身上传来的热气,李修齐的头就这么靠在自己肩膀的边上,时不时,他的肩头还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
李玄偷偷眯开一只眼睛,朝李修齐看去,瞧见他两只眼睛静静的闭着,便胆大的把两只眼睛睁开,借着月光细细的打量起李修齐来。
他这才发现李修齐的眼睛下面有弧淡淡的阴影,似乎这几日没怎么睡好,鼻尖上突出来的了一小节刚好在嘴唇上面留下了一个圆形的影子,嘴唇有些苍白,被月光照得更是没了血色。李玄看着那两瓣唇,感觉像是小时候见到的粉,又软又甜,他不觉咽了咽口水,脸颊火热,腹下也一阵胀痛,他一惊,发现自己正抱着逾矩的邪念。他掐了自己一把,在心里对自己默默叮嘱道:那可是自己的好兄弟,怎么可以有这么下|流猥琐的想法。
他将眼睛合上,轻声念着着:“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是故,是故……”
“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一旁的李修齐突然开口接到。
李玄一惊,忙睁开眼睛,见李修齐仍是靠在那儿闭着眼。李修齐徐徐开口,道:“殿下是想背一宿的书吗?”
李玄先是摇了摇头,又见他并没睁眼,便出声答道:“不想。”
李修齐便道:“那殿下讲讲那日狩猎的事儿吧。”
“好啊,”李玄咧嘴一笑,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从怎么发现那野兽的踪迹开始,一直讲到是怎么把那野兽给扛回去的,讲得兴致勃勃,最后他把自己也讲累了,脑袋垂在胸前,点着点着,不再作声。
李玄睡着后,李修睁开了眼。他将李玄垂着的脑袋扶正,让李玄靠在岩壁上。然后静静的看着李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目光在那两瓣唇上留恋着,人说嘴唇薄的人往往薄情寡义,嘴唇厚的人又太过愚钝,而李玄的嘴唇既不薄也不厚,像一轮仰着的月亮,嘴角微微向上翘着。李修齐的指头微微动了一动,又收回了衣袖里。
第9章
“找着了,找着了!”当清晨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李玄的眼皮上时,他突然听到上面有人在叫嚷。他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高呼道:“我们在下面,我们在下面。”
李绯从陷阱的口子里探出脑袋,说:“你可吓死我了,怎么掉到这里了!”
李玄挥挥手,说:“这个再说,你快丢一个绳子之类的把我们给拉上去。”
一条绳子从上面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