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王氏在挣扎了一天一夜之后,方产下一个男婴,只是因为在肚子里憋了气儿,生下来之后便脸色青紫没有哭声,还是稳婆当机立断抱过孩子使命的倒立重重的拍了好几下屁股,才能传来了一阵声音不太响亮的哭声。
不管怎样王氏能平安将哥儿生了下来,陈氏等人心中这才将心里的大石稍稍放下。
高嬷嬷带人将当日涉事的小厮婢女们全部盘查了个遍,只绑了一个多嘴的婆家和一个传话的丫头,却没发现查出别的蛛丝马迹。
陈氏对高嬷嬷盘查的结果不置可否,但却将那婆子和丫鬟寻了其他错处一起绞了舌头发卖了出去。
荣寿园中,一个有着六七月身孕的粉衣女子柔弱的跪坐在地上,一双似水柔情的水眸含情脉脉的看着大老爷赵志仁。
王氏因着生孩子伤了身体,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
陈氏坐在上首,面上表情冰冷的望着粉衣女子,话却是问的大儿子赵志仁:“这孩子当真是你的?”
粉衣女子见状身子瑟瑟发抖,蜷缩在地上不敢吱声,越发显得让人不忍怜惜。
纵然这女子怀着身孕找上门来,陈氏心里是不甚在意,她嫡孙庶子好几个,这样来路不明的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她不能不在意儿子的心意。
赵志仁有些尴尬,嘴唇动了动默了默才说道:“母亲,是儿子的错,只是事到如今还请母亲劳心了,王氏那里……”
陈氏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气闷不奈,“知道错了就好!你媳妇如今还躺在床上,给你新添了一个嫡子,你这时候给她添堵,实为太过了!”
赵志仁自然知晓理亏,只是如今木已成舟,看在那女子的肚子上也只能先把人安排进来。
陈氏只要想着她如今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一直不用自己操心的儿子,去找大媳妇说软话赔不是,简直心塞的不行。
只是到底是自己的嫡长子,总不能让他后宅不宁罢!更何况如今这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瞧见非议,长子任职户部侍郎,多少眼睛盯着,若不妥善处理好此事,只怕明儿个一早,这御史的参折就要被呈上龙案了。
陈氏只要一想到这一层,心底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说服王氏,不但要认下这女子,事情还要圆的漂亮才行!
王氏倒还好,总归陈氏她是婆婆,软语安抚之下,王氏即使要闹也不敢太过,真正让陈氏闹心顾忌的是王家那位老太太。
虽然赵王两家是姻亲,但这并不妨碍两家当家的老太太互看不顺眼,或者是说王家老太太蒙氏根本瞧不上陈氏,陈氏也看不顺眼蒙氏。
王家书香世家,家学渊远最是重礼,只要逮着机会,王家老太太蒙氏必要刺一番陈氏。
如今出了这件事,只要一想着要硬着头皮去给蒙氏赔礼,要听她说教,陈氏一口老血都要气的快吐出来了,儿女债,真是儿女债啊!
赵志仁看着母亲脸色很不好看,一张俊脸上也是羞愧的发红,谁知道一个意外惹出来了这么一大堆事情,如今后悔也是晚了。
“母亲……”
“好了!”
陈氏心情不好,口气上自然也不甚客气,直接打断赵志仁要说的话,转身留给他一句话走了。
“王氏那里我会去说!只是你父亲那里,你亲自去说吧!”
粉衣女子瞥见王氏最后冷冷扫过她的那个眼神,有些不寒而栗,从地上娇弱的爬起跪在赵志仁面前,攥起他的衣角哭求道:
“爷,奴家真是没了办法……呜呜,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呜呜……奴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外头实在无奴家容身之地了。”
赵志仁低头看的她哭的梨花带雨,面上却毫无怜惜之色,反而透着一股冰冷。
“既然你想来侯府,那便如你所愿吧。”
阮西语见赵志仁终是给她一个答复,心里窃喜面上还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儿。
“奴家定尽心极力的服饰老爷夫人。”
赵志仁不再看她,转身抬脚走了。
陈氏亲自去王家报喜以示重视的行为,实际是去暗中给王家赔礼,让京中看戏的不少人有些啧啧称奇。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陈氏与蒙氏之间你来我往的进行中,然赵家理亏,陈氏一开始便是输家。
王家如今在朝堂之上声势在咏恩侯府之上,蒙氏是有底气的,她原想着当面狠狠斥责陈氏一顿,以出心中积攒的恶气。然蒙氏心里也知女儿王氏如今在咏恩侯府的处境,再者如今事情已经木已成舟,老侯爷又一直态度不明,因此蒙氏虽然心里恼恨,也不敢闹的太过,只能仗着赵家理亏,更多的为女儿王氏争取多一些利益。
从荣寿园请安回来的路上,赵婉珠想着祖母陈氏脸上恹恹不悦的神色,有些奇怪的对田氏说道。
“娘,祖母这两日,脸色一直不好……”
大伯母才生了一个堂弟,按说祖母该高兴才是,怎么说那也是长房现下唯一的嫡子,祖母脸色怎么那么奇怪。
田氏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赵婉珠不解。
回到海棠苑中,田氏留下了女儿,对她说道:“你大伯母这次生产可是吃了大亏,哥儿跟着也受了大罪……这罪魁祸首啊偏偏还处置不得,你祖母心情能好才能怪呢?哈……”
那女子现在怀着身孕,自然处置不得,这不已经被接近府里安置了吗?
罪魁祸首,侯府里边所有的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那个怀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