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不想吃苦的话就老实说。”杨弈抽出了鞭子,目光像一把刀子,随时要扎死叶舟轻一样。
“鞭子对我没有用,我不会说的。”
“愚昧。”
带着凸次的鞭子划伤了空气,向叶舟轻的身躯打了过来。
楚天遥扮成了狱卒的摸样,用慕雨漩交给他的令牌,走近了牢狱,借着换班的名义调走了一个狱卒,向牢狱深处走了。越到深处,步伐越是缓慢谨慎,心中也越加不安。果然,接近重犯囚室时,就听到了杨弈的声音。楚天遥一怔,停下脚步,执枪站在一侧,暗中向囚室探去,独见到叶舟轻被锁在架子上,一身金衣被鞭子打的千疮百孔,破裂处染着一片片的红,像是血色莲花在身上绽开了。叶舟轻还在费力地喘着气,那呼吸声,让人心都绞到了一起。
杨弈的鞭子早就停了下来,也丝毫没不耐烦的意思:“最后问你一次,楚天遥在哪?”
“无可……奉告!”
“呵……你可知道什么叫自讨苦吃吗?”杨弈从衣层中摸出了一个木盒,里面是一只蓝色的小蝎子,蝎子本在沉睡,闻到血腥,立刻就张牙舞爪起来。杨弈将那蝎子摆在眼前玩味地看着:“我听唐渝说,你曾经中过迷心蛊,然后,走火入魔了……对么?”
叶舟轻的脸色猝然惨白,看到杨弈手中的蝎子,咬牙,这回真的要完了。
忽听“刷”的一声响,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定睛看时,那只蝎子被人用一把匕首钉到了墙上,毒血四溅。
杨弈皱了皱眉,枪尖直接向叶舟轻刺去,楚天遥挡到叶舟轻身前,只听一声巨响,两把枪杆架成十字。杨弈的枪尖抵着楚天遥的枪杆,逼到楚天遥眼前。惊心动魄的火光闪耀着,楚天遥蓄力一震,杨弈收回攻势被逼后退。
外头神策军闻声慌忙赶到了,只见到楚天遥和杨弈在牢中打得不可开交,难以介入。
杨弈武功并不弱,却不知为何居然处了下风,正赶着两个人拆招,狱外又传来一声呼喊:“报!将军!营地西南和先前派去巡山的部队被剿灭了!”
接着一声声呼喊接踵而至:“将军不好了!营地粮草被人放火烧了!”
杨弈脸色难看,挡住楚天遥,向身后喝道:“全部出去随队正守营!快!”
“是!”神策应声涌了出去,忽听牢狱外传来惨叫,正是刚刚出去的神策,被乱箭射死。
楚天遥趁隙挑断了束缚叶舟轻的麻绳,接住叶舟轻,回身又挡了杨弈的一击。叶舟轻抢来重剑一挥,将杨弈震退到死角,杨弈吐出了一口血。楚天遥当身攻来,杨弈尽全力提枪而迎,枪出到一半,枪势却蓦地消失了,楚天遥的□□已经贯穿杨弈的胸膛,鲜血登时喷涌了出来。外头大火越烧越猛,甚至蔓延到了牢狱。楚天遥虽觉得杨弈死的有些诡异,无暇顾及这些,牵起叶舟轻就杀了出去。杨弈倒在了血泊中,微微能睁开眼,眼中所不清的情绪,有些像悲痛,或者叹息。
天策军很快全部打进了神策军营里。叶舟轻尚有任务没有完成,趁楚天遥去指挥大局时,抽身离开了人群,找去了杨弈的营帐。叶舟轻冒着火冲进去,急迫地四处翻着,终于在柜子上木匣中找到了地图。烟灰浓烈地呛人,叶舟轻掩着口鼻,将地图收入木匣紧紧护在怀中。刚刚冲出营帐,就看见旁边的哨塔向自己倒了下来,四围都是火海几乎无路可逃,危急之时,空中忽有啸声传来,紧接着视线中出现明绿的光芒和墨色鸟影,叶舟轻只觉得被谁一把带了起来飞到空中去,一股草药香迎来。落定到山巅,墨色巨雕划开成虚无,绿芒淡去,露出熟悉的人影——长发如墨,血纹墨袍。
“好险,再晚一步,你就被砸成残废了。”决明接过叶舟轻手中的地图,向下观望着沁枫谷的战局道:“辛苦了,小叶,你的任务完成了。”
“下面……糟了,怎么会有狼牙?!”叶舟轻一点没轻松的意思,见到狼牙军从山下打了上来,刚刚提步想折返回火海中,便被决明扯住,一回头,决明将龙焰封寒递给他,笑道:“你怎么把轻剑给丢了?云霜不得气的杀了你?”叶舟轻接过道谢,飞身跳入火围。
他一路杀到了楚天遥身边,同楚天遥靠到一起。狼牙军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攻了上来,他们便仗着手中兵戈,抵御千军,守护背后的人。
“舟轻,你方才跑哪儿去了?”两个人陷在狼牙的包围中,楚天遥挑翻了一个,一抹嘴角血迹,问背后的叶舟轻。叶舟轻便答道:“找轻剑去啦!”随后听见楚天遥的笑声:“好啊,我当你抛下我不管了呢!诶小心!”□□横到叶舟轻身边,狼牙军的血溅出三尺。叶舟轻的轻剑饮血而鸣,对着向楚天遥冲来的几个,身形一闪,剑气如风,金耀刺眼,来者已成了鬼魂,尸体横倒在地上,叶舟轻向身后大声喊:“天遥,我既随你而来,便不打算一个人活着回去!”
“老楚!”包围圈外传来刘叔的呼喊,东北一角豁然被突破了一个口子,天策军驾马杀进重围,刘叔将炎枪重黎丢向天空,楚天遥一跃接稳,跨上飞驰而来的踏炎,率天策冲散了狼牙军阵。叶舟轻看见楚天遥举着高扬的天策赤底绣金的军旗,旗子烈烈飞舞,□□指着苍穹,高喊:“杀——!”战马嘶鸣,百支□□挥舞的劲风四起,交错时如晴天撼雷,势如破竹。楚天遥在军队最前头,背影异常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