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路西绽如此绝情的话,孟流琛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怎么办,自己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现在完全下不来台,看他姐姐那样子,也不是给别人留面子的人,难道他就这样随便起来,然后灰头土脸地离开?那也太丢脸了,他才不要。
正当他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时,突然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眼前,他抬头看着路西绽,终于扬起了微笑,伸出手,被她拉了起来。起来之后,他一把抱住她,因为个子太高,路西绽整个被他抱在怀里,他低低头,在她耳边说:“谢谢姐姐。”
路西绽推开他,听不出什么语气:“孟流琛,你真的很幼稚。”
后来,两个人一同在沙发上看春晚,路西绽一直正襟危坐,孟流琛看她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心想着一定要把姐姐的傲娇病给治好,一个劲儿往路西绽那边蹭。姐弟二人这么别扭着,时间却也就这样缓缓地流了过去。难得,今天路西绽的心情竟然不算太差。
路西绽的哮喘依旧没有好,被孟流琛闹几下就有些喘不过气,憋得脸色涨红,嘴唇发白,孟流琛见她这样也不敢再继续同她闹,急忙倒水给她喝,轻抚着她的背,让她舒服些。路西绽接过水喝了几口,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下。
“姐姐,我……”
路西绽伸出手掌,示意他不必说话,不必道歉。
孟流琛有些难过地低下头:“不该这样的。”像是有一把利刃刺穿心房,孟流琛觉得眼眶有些发酸,“这样不公平。”
路西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表示不解。
“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妈犯的错,伤害了姐,还有姐的母亲,所以,我要替她还债,报应落在了我的身上。可是,姐又没做错什么,姐的母亲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姐还会生病。”
二十七岁的他,瞬间被泪水沾湿了睫毛。路西绽看着这样的他,内心竟然有了一瞬间的动容。一个人是否真诚,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心理学专业知识,仅凭感觉就够了。最起码这一刻,路西绽抛却她所有的专业,她也无法发现,孟流琛的眼泪有丝毫或做作或虚伪的成分。
“有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为什么。”路西绽说道。
“姐姐,我会保护你的。”孟流琛揉了揉眼眶,看着她,像是在许一个一辈子的誓言。
路西绽未再言语,转过头,看着已经到了尾声的联欢晚会。满头银丝的歌唱家身后围着一群人,一同合唱着《难忘今宵》,为这个除夕之夜画上完美的句点。
“这么晚了,是谁会来啊?”孟流琛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凌晨,“我去开门。”
孟流琛跑回来之后说道:“姐,是一个漂亮的美女,所以我就开门了。”
只见路西绽的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星光,起身去了门口,孟流琛见状也跟了过去。
很多年以后,孟流琛回忆起来,他仍然记得,路西绽在开开门的那一刻,眼里张扬着多少无法诉说的柔情,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这个世界上从没有绝对的冰山,只要,她遇见了能够将她融化的那个人。
☆、第66章 生日礼物
孟流琛看着眼前清新脱俗的美女,微笑着挥了挥手,乔倚夏同样回以他一个笑容。而后温柔的双眸落在了路西绽的身上,她无所顾忌地上前走了几步,上前抱住她,在她的耳边低喃:“我家傲娇过生日,我不能不陪她。”
孟流琛了然地点点头,看着在他的眼前相拥的两个人,完全不意外,只是耸耸肩说道:“是姐姐的女朋友啊。”
乔倚夏这才松开她,路西绽向他们二人介绍起彼此:“孟流琛,我父亲的儿子,乔倚夏,她小你半岁,你直接唤名字就好。”
看得出来,路西绽仍是未完全解开心结,介绍孟流琛时说的是我父亲的儿子,而非我的弟弟。不过孟流琛并不在意,只要姐姐不排斥他,他总有机会向她越靠越近。孟流琛伸出手,看着眼前身形高挑,五官精致的东方美人乔倚夏,喜悦得很:“你好。”
乔倚夏跟他握了个手:“你好。”
“你的眼光很不错呢,美丽的乔小姐。”孟流琛怕二人尴尬,随即解释道,“我在国外,什么事情都见过,这很常见,没什么大不了的。姐姐,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告诉爸的。”
路西绽握住乔倚夏的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拉着她往里厅走,事实上,孟流琛是否会将这件事告诉孟庆东,她并不在意,在孟庆东将她从路家逼走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没有权利管她了。更何况,她喜欢乔倚夏是她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发表意见。
见路西绽对孟流琛态度并不好,乔倚夏便一边被她拉着,一边冲孟流琛招手,示意他也一起过来。
“生日快乐,苍苍。”坐到沙发上,乔倚夏重新拥住路西绽,“还是迟了,对不起。”
路西绽摇摇头:“你能回来,已经很好。”
她想了解她,必然有千百种方式,她知道,路西绽不善言辞,喜欢把真实想法埋藏于心,路西绽这个人,习惯于为别人考虑,时常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就是因为这样,乔倚夏才倍加疼惜她。她向剑桥校方咨询了路西绽的具体行程,知晓她的座谈会并不在年三十附近。而至于生日,倒还要感谢贺兰秋白了,当时路西绽带她去路家,叫她在屋里好好等她时,贺兰秋白去过,只不过那时的贺兰秋白尚未表现出戾气,只是温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