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晞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淡定点:“三哥身边这位不是父亲屋里的流泉吗?上回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还对我摆过脸色,三哥可别以为他是个好拿捏的,别到时候奴大欺主,管教不住了。”
薛星棋啼笑皆非,这家伙这点手段还来玩挑拨离间?
“父亲身边的小侍规矩必定很好,不用我烦心,他原本是替父亲办事的,不知弟弟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惹得父亲不高兴了?”
流泉是代表温|氏的,他对你摆脸色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惹流泉不高兴就是惹温|氏不高兴。
蠢货。
薛晞云说不过他,正准备一不做二不休大闹一通,最好薛星棋气的对他动手。薛星棋才回伯府,肯定不知道伯府的规矩,到时候自己可以随便怎么阴他。薛晞云的想法很好,可惜当他把计划想好之后,薛星棋已经一言不发地带着人走了。
谁乐意陪着一个没长脑子的庶弟干站着发呆啊。
什么你说薛星棋没有打招呼就走很没规矩?你怎么知道他没打招呼?他说他打了招呼就是打了招呼,薛晞云要是说他没听见的话,不好意思,你发呆没听见,关他什么事?
薛星棋不管,他确实没打招呼,但是谁有证据呢?
流泉眼观鼻鼻观心,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小少爷今日是嘴上高兴了,但那庶二少爷十分得太君喜欢,即使您没做什么他都可以去太君面前告一状,回头少爷恐怕还要被罚。”流泉担忧地看着薛星棋。
薛星棋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管他,反正太君罚人就是罚抄书,我不在乎。”
流泉听罢不再多说,太君确实只会罚抄书,因为男子不能进祠堂,所以罚跪宗祠都不可能,而且怕男子跪久了寒气入了膝盖,以后不好嫁人,所以一般是不会罚跪的。
“对了。”薛星棋走了两步突然开口,“太君以前是不是经常罚二哥抄书?”他还记得刚刚二哥听说他要把两本书分别抄三百遍的时候脸上的表情。
流泉老实地答道:“是的。”
“怪不得。”薛星棋笑笑,“二哥看样子就是不爱红装爱武装,罚抄对他来说十分痛苦吧?太君确实用错了对付我的方法,罚抄还能练练字,没什么不好。”反正没事干。
流泉不说话了,太君近些年有些老糊涂了,说是还如年轻的时候一样明察秋毫,而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他看不出来薛晞云对他的讨好不是真心的而是利用,也没看出来温|氏并不如表面上那么柔柔弱弱一推就倒,自然也没看出薛星棋是老虎不是猫。
前些年太君放权之前温|氏就一直是柔弱的做派,这个形象不知道是他的真性情还是装的,总之深深扎根入所有人心里了,尤其太君坚信不疑,还觉得这个女婿好欺负。
薛星棋仔细观察过,温|氏确实性子比较和软,但是为父则强吧,为了自己的孩子,他还是能狠得下心用狠毒的手段对付后院那些办法的妾君,尤其是不能让他们生出威胁女儿地位的女孩。
不是说温|氏偏爱|女儿,而是在这个时代,女儿才是倚靠,不仅是他自己的倚仗,也是儿子的倚仗,有个承爵的娘家兄弟,嫁出去之后也不怕妻主家里欺负。
薛星棋跟着流泉来到他的院子,据说这个院子是他被拐前就备好了的,就等他十岁之后住进来,他被拐走之后温|氏还是让人悉心打理,好像这样就能确保自己儿子一定会被找回来一样。院子里一花一草都十分讲究,布置得很美,屋内的装扮也十分舒心,原本还少些人气,但薛星棋一来,就像什么都补全了一样,有家的感觉了。
“少爷可喜欢?”流泉略带紧张地问道,正君耳提面命一定要让少爷住的舒心,他自然不敢怠慢。
“很好。”薛星棋点点头,心里估算着这么大的房子带着院子值多少钱在现代,估算完心里惊叹一声,又开始估算屋里的摆设值多少钱。
流泉看他眼睛都亮起来了,就知道他真的很满意,这才松了口气:“少爷先瞧着,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提出来,奴立刻让人去换。”
薛星棋心不在焉地应道:“行,我知道了。”
“这时辰离完善还早,少爷可饿了?奴去着人给您拿些茶点来填填肚子吧?”
薛星棋嫌他吵,挥挥手:“好,你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流泉乖巧地告退了。
薛星棋见人走了,这才放下了端着的架子,走过去摸了摸那些价值不菲的摆设,不住得感叹薛家有钱。
“太腐|败了。”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多少钱,但是看样子这些东西就不便宜。
也许是怕薛星棋无聊,里间和书房很多摆设都不是什么古董之类暮气沉沉的东西,反而是精巧别致的玩意儿,还有几个微雕,看得薛星棋瞪大了眼睛。那么小的材料要雕刻出栩栩如生的景致,不知道要用多小的刻刀才行。薛星棋第一次直观地认识到古代人的手艺和智慧。这些东西放到现代都不见得找得到能雕刻出来的人,只能借助现代仪器,但是机器和手工是不一样的,不仅是价值相差甚远,最主要的是,机器千篇一律,人手却能随着思维转换雕刻出很多新奇的东西。
“喜欢吗?”
薛星棋被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发现来的是之前见过的,小舅家的哥哥,薛星缘。
“缘表哥。”薛星棋乖乖打招呼。
虽然小舅家的两个孩子对他不太亲近,眼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