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正是一年赶考时,一个小村东边的大路旁,一个穿着杏黄衫儿的少女正为她的恋人送别。这个小村叫天门村,正在武夷山下。天门村十几年没出过举人了,这个书生是第一个。
此时太阳尚未升起,晨曦间还带着微微的寒意,少女拉着书生手说:“云杉哥,好好考试,路上小心,我等你中了科举回来娶我。”
云杉头戴书生冠,背着书篓,看着十足的书生气。他将少女的手放到胸前说:“清婉,你等着我,我一定不会负你。等秋天瓜果飘香的时候我一定会骑着高头大马回来让你做我的新娘。”
“嗯,我等着你!”清婉点点头,抖落两串泪来。
“哭什么。”云杉笑着将清婉的眼泪擦干,开玩笑的说:“我若不回来你可千万不要嫁人啊。”
清婉生气似的挣脱云杉的手:“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回去找个人嫁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胡说了,你别生气。”云杉连忙道歉。
“哼!”清婉跺了跺脚,将云杉望外推了推:“你快走吧,天快亮了,再不走耽误了行程。”
云杉点点头:“嗯,那我走了。你自己要保重。”
清婉也点点头:“嗯,你也保重!”
云杉这才放开清婉的手,大踏步的上了路,走了几步却又再度转过身来冲着站在晨曦中的清婉喊道:“清婉,一定要保重啊,等我回来!”
清婉想说话却哽咽在喉咙里,只得一边注视着云杉一边使劲的向他点头。
云杉走一阵就回头挥挥手,直到最后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清婉也一直默默地望着云杉消失不见。
这时通红的太阳慢慢地爬了上来,阳光打在清婉朦胧的泪眼中折射出七彩的颜色,清婉擦了擦眼泪确信再也看不到云杉的身影终于才转身离开了。
……
五年后,又是一个春日,武夷山上草木繁茂,野花飘香。一个戴着远游巾的青年人正站在山崖上向山对面喊话。
“喂——大山——”青年人喊道。
“喂——大山——”大山回应道。
“我是徐霞客——”青年人喊道。
“我是徐霞客——”大山回应道。
旁边的石板上一龙一凤正躺着晒太阳,那凤说:“霞客哥哥真的是好无聊啊!”
那龙说:“是啊,这么好的阳光安心晒晒太阳不好吗,大喊大叫真是扰民啊!”
青年人回头看了看那一龙一凤,那龙凤立刻齐刷的背过身去。于是那青年人又对着大山喊道:“乐乐游游是笨蛋——”
山谷也回应说:“乐乐游游是笨蛋——”
那一龙一凤听了立刻从石板上翻过身来看着那青年人,只听青年人说:“你们两个笨蛋,有本事来抓我呀。”
“霞客哥哥你别跑!”那龙凤说着从石板上飞起来和那青年人闹作一团。
原来这青年人和这龙凤正是寻找混沌之物来到武夷山上的徐霞客和乐乐游游,三人在一起云游天下已经半年多,感情日益增进,打打闹闹也成了常有的事。三人寻找混沌之物途径武夷山境内,恰逢春日郊游之际便慕名来武夷山上,三人看到因春风和煦,万物复苏便禁不住美景诱惑在山上流连起来。
三人一边闹一边跑,一直从山顶闹到山脚下,最后因看见很多劳作的村民不好意思再打闹才肯罢休停下来休息。三人排成一排躺在山脚下气喘吁吁了一阵徐霞客就感觉肚子咕噜咕噜响,一看太阳正是中午十分。徐霞客和乐乐游游便找了棵大树靠着吃些随身带的干粮,正吃着就见一个穿着杏黄色小衫的少女从远处走了过来。
“这位先生看起来好面生,您是从外地来的吗?”那少女向徐霞客行了礼然后问道。
徐霞客见少女问话连忙放下干粮整整衣冠站起来恭敬的回礼说:“姑娘慧眼,我是江阴人氏,一路游历天下才到此处。”
“看您的样子应该就是远方过来的。那请问您见过一个像您一样书生模样,叫云杉的人吗?”少女又问。
“应该是没有见过。”徐霞客被少女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点不知所措,而且这少女的描述又极其宽泛,让徐霞客实在无法确认到底是谁,于是便只好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少女眼里掠过一丝失落,但似乎还不想放弃,又说:“真的没见过吗?他高高瘦瘦的,眉毛有点粗,长得很白净,如果您想起来曾见过他请一定要告诉我,我就住在旁边的那个村子。”少女一边说一边指了指着远方一个屋舍俨然的村落。
“嗯嗯,好的,请姑娘放心,如果我想起曾见过他一定禀告姑娘。”徐霞客连连点头。
那姑娘听了答话向徐霞客道了谢,然后行了个礼转身默默的走了。
“这个姑娘好奇怪啊。”乐乐说。
“是啊,她是在找什么人吧。”徐霞客长舒一口气又靠在树上还想休息,结果正赶上田里的农夫忙完了田地里的活收工回家,一个老农扛着锄头路过那树下忽然停下对徐霞客说:“年轻人,刚才的姑娘在向你打听人是吗?”
徐霞客对长辈一向恭敬,看老农问话又连忙站起来点头说:“正如老先生所言,是有此事。”
那农夫看着已经远去的少女的背影说:“唉,苦命的孩子啊。”
“此话怎讲?”徐霞客好奇的问。
那农夫将锄头杵在地上将那少女的故事跟徐霞客讲了一遍。
老农说:“这姑娘名叫夏清婉,她向你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