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秋凤越伸出右手,摇摇食指,自作聪明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夏景鸢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海盗头子面前就是一跳梁小丑,看他气定神闲、反观自己气急败坏,不由愤恨:“算我上辈子欠你秋凤越的,这辈子活该受你的罪!”
秋凤越半口凉茶噎在嘴里,差点喷出来,斟酌着用辞,小心翼翼地问:“你想和我断袖?”
“哼,秋凤越,我该夸你装傻充愣好本事吗?”
“不会吧,你这是……算是承认了吗?――我真的就是随便猜的!”秋凤越惊悚了,突然一下子跳起来扒住夏景鸢的肩膀,满脸难以置信,咋咋唬唬:“你看你,寰王朝的九皇子,有权有势,勾勾手指头,什么样的美女兔儿爷不都得倒贴上来。我就一海盗头子,野蛮粗俗无礼,哪样入了您的法眼了?”
“……”这个问题,他也想问的好么。
“要我说,你就是吃饱了撑的,耍我好玩儿呢”。
夏景鸢勾唇,突然扣住秋凤越的腰,翻身,两人一起滚到榻上,使巧劲儿压住秋凤越,摩梭着身下人的薄唇,都说薄唇的人薄情寡义,问他:
“要和我试试看吗?”
秋凤越一巴掌拍开他,“别问这么娘儿吧唧的问题”。
眼看就要挣开夏景鸢的钳制,不过,夏景鸢怎会让他称意。两人在榻上你来我往都想把对方压制住,到最后,反而都瘫在软榻上气喘吁吁。夏景鸢侧卧,看秋凤越脸色绯红,桃红的薄衫因刚才的打闹凌乱了,乌黑长发缠进衫内,映衬着光洁的肌肤别有一番魅惑。
秋凤越莫名感觉背脊发凉,侧眼一看,那流转芳华的凤眸里□□意味显而易见,不由想一脚踹过去。可是,凤眸中含情脉脉,似会蛊惑人心般,秋凤越只觉得被这样的夏景鸢注视,骨头都酥软了。
窗外,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韶华流水今犹在,少年郎鲜衣怒马绕指柔。窗内,夏景鸢勾着秋凤越的腰,缓缓游移,气息轻吐,立即看见秋凤越窘羞慌乱的反应,不觉莞尔:“其实,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吧”。
“滚!少自作多情了”,固执地看窗外花红柳绿、草长莺飞,就是不肯看身上调笑的登徒子的秋凤越反驳,只是娇嗔般的模样哪有什么气势。此话一出,就连秋凤越自己都震惊了,这般任夏景鸢胡作非为实在不符合以往的作风吧!
秋凤越痛定思痛,突然一把推开登徒子夏景鸢,从榻上一跃而起,拉好薄衫、扎起长发,眨眼间,哪还有刚才的媚态。那飞扬的眉宇自带一股洒脱英气,薄唇星目,体态俊美fēng_liú,而眼角的朱砂痣平添了几分魅惑妖冶。
夏景鸢不觉看得痴了
这时,东风惊扰,茶几上斑驳的铜铃发出暗响,随之暗红的红绸摊开来,龙飞凤舞的六个字“笑倾、萧雪歌”在暗哑的铜铃声里犹如一碑寂寞的墓志铭。
☆、第二十六回 羁绊
下兰节已是昨日,然而在下兰节各种愿望被满足的小男孩儿们今日仍满街追逐嬉戏玩闹,小姑娘们则矜持些,围个圈欢欢喜喜地踢键子,大街小巷都回荡着他们或顽皮或清脆的笑声,还有夹杂着的民谣声:
沧浪崖底仙人住
仙人萧萧引你来
血如玉月满舟
龙舟飘过金银雪
歌声漫过水晶湾
龙舟搁浅
桃花盛开
仙人笑迎客人来
…………
夏景鸢和秋凤越自然也听见了,无论是寰王朝还是有匪岛、古兰小国,都有这首歌谣的踪迹,这歌谣未免也流传得过于广泛了些。
秋凤越整理好衣衫,一本正经道:“古兰也来了好几天了,该谈谈正经事了吧!”
夏景鸢略微沉吟,“如果是关于第九代的话,我是有些眉目,至于宝藏则是毫无头绪”。
“什么眉目?”
夏景鸢一开始似是犹豫,然后不知从哪抽出一轴画卷来,秋凤越认得此画卷,是当初夏景鸢在笑雪居的石室里发现的。秋凤越一看到画卷,脸色就不好了,简直是一同勾起了笑雪居的悲惨记忆,不由出言讥讽:
“哟,当初死也不让我看来着,怎么现在自己乖乖拿出来了?”
夏景鸢懒得同他辩驳,打开画卷,画上的男子缓缓出现在了两人眼前,问:“可有什么发现?”
“都看不清楚脸,发现什么”
夏景鸢淡淡道:“我是让你看字”。
秋凤越这才留意到画卷旁的题字:笑倾,不由咂舌:“是说这画上的不知是男是女也可能是娘娘腔的人长得很好看,倾国倾城?”
夏景鸢突然觉得认为这二愣子会开窍的自己才是愚不可及,无奈,再拿来茶几上的红绸做对比,画卷上的“笑倾”与红绸上的“笑倾”字迹如出一辙,不由联想此笑倾便是彼笑倾。
秋凤越拧着个眉头看了许久,一头雾水,请教:“都有‘笑倾’两个字,意思是两个物件有什么联系吗?”
“秋凤越,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要不要听听看?”
秋凤越瞪了眼故作高深的某人,没好脾气地哼出一句:“有屁快放!”
“……”
有些人绝对不可以姑息,得寸进尺不算,还会变本加厉在太岁头上动土。夏景鸢手指微动,空中突然一个娇小的冰刺球凝结,兜头撞上秋凤越痞子气的嘴脸,秋凤越“呜哇”一声哀嚎,捂脸,哇哇大叫:
“毁容了毁容了――!我要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