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床上摩擦了好一阵,这才渐渐安静下来,殷琪从张亚伦身上下来,一只胳膊搭在他身上,轻轻抚摸着他,回想起今天在咖啡厅看到的事情:当自己正在给客人们送饮料和餐点时,坐在窗边的一位客人突然开始呕吐,自己连忙扶他去了洗手间,当时自己就注意到那人手上缠了一条绷带。
吐过之后,那人似乎好一点了,自己就连忙问:“先生,您是不是肠胃不太好?手上受伤了吗?”
那个年青上班族咧嘴苦笑着说:“可能是这几天加班太累了,最近工作压力都比较大。手上的伤真是倒霉,今天早上我出去晨跑,忽然从街角跑出来一个流浪的孩子,撞到我身上抓住我的手就咬,当时吓了我一跳,连忙把他甩脱了,结果就伤到了手。本来想在这里听听音乐放松一下,哪知身上突然开始不舒服,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殷琪说了声“没什么”,紧接着又问:“您当时报警了吗?”
青年摇摇头,道:“算了,是个可怜的孩子,再说报警又能怎样呢?也不能解决问题,流浪儿童是一个社会问题啊!”
这件事给殷琪感触最深的就是客人被咬这个情节,他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前一天晚上顾崇文发给自己的文件,因此才急着赶回来,又买了许多食品,他打算明天再去买些食物存放在家里,尤其是那些能够长久储存的东西,毕竟有备无患,即使最后证明是虚惊一场,东西反正不会浪费。
其实他最想做的就是让张亚伦这几天不要出去,可是论文已经写完了,现在离暑假还早,张亚伦绝不肯轻易请假,这可真让人伤脑筋。
情事之后,两个人洗了澡,张亚伦很疲倦了,便先睡了,殷琪之前虽然做了那么大量的体力活动,此时却了无睡意,关灯之后,他趴在床上拿着手机搜寻着关于咬人事件的信息,又和顾崇文联络了一下,过了好一阵,这才睡了。
第2章 灾变爆发
从那之后的一周,家中的冰箱里总是塞满了食物,殷琪还买了许多方便食品和纯净水放在家里,家里的厨房和储物柜已经堆满了东西。
连一向不注重家务的学究张亚伦都觉得事情不对,挠着脑袋问道:“阿琪,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方便食物?从前你总是说这种东西营养不够,要吃新鲜食物才会有好的身体,可是现在家里到处是午餐肉罐头、鱼罐头还有速食面,为了买这些,你还从咖啡厅提前申领了这个月的工资,阿琪,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数学发现,接下来这一段时间打算关在家里验算?其实如果你不出去,我也可以买菜的。”
殷琪正在整理东西的两只手暂停了一下,抬起头灿烂地一笑,勾着眼角说:“是啊老师,我突然有了一个伟大的发现,就是宇宙是没有统一性或者目的的,它没有一个明确的演进目标,一切都是诞生于随机性。如果我的这个理论得到证实,那一定是比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更伟大的定律,老师这段时间不要出去,和我一起在家里验证这个理论好不好?”
张亚伦一听他叫自己“老师”,脸上就腾地红了,殷琪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会这么叫自己,一种是在公众场合,另一种是在床上。
当自己被卸去了一切遮挡掩饰,把所有隐秘羞耻的部位都裸裎在他面前,殷琪有时候就会两眼放光地称呼自己“老师”,但那语气却没有半分严肃,而是甜腻腻的,让自己一下子想到自己比对方年长十几岁,简直可以作他的叔叔了,而如今却被这个刚刚脱离少年时代,仅仅一只脚踏入成年人行列的年轻人所占有。
虽然殷琪身上那种鲜灵得如同蜜桃般的气息令自己沉醉,最近又越来越多地混合着一种雪松般的清新坚韧,更让人着迷,但每次想到双方年龄的对比,总让他有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虽然不认为年长者应该更有权威,但这多多少少涉及到年纪较大一些的人的面子问题。
张亚伦本能地想到殷琪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因为欲求不满,二十出头的人最容易触发情欲,殷琪最近就有点巴不得二十四小时和自己腻在一起的样子,虽然说自己也想一天从早到晚都和他在一起,但自己也要做研究的呀!还要给学生们讲课,如今刚刚进入五月,正是学生们紧张学习的时候,总不能丢下学生就这么和他天天待在家里。
于是张亚伦支支吾吾搪塞了几句,掉头就逃进书房。殷琪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自从在咖啡厅发现那个被咬伤的人之后,一连十几天城市里似乎都比较平静,这些天殷琪除了正常上课打工和储备物资,做得最多的就是搜索新闻。
前些天发生了严重的死亡事件,就在学校附近的街区,一家五口人全部遇害,据警方说这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入室抢劫,劫匪在与业主的搏斗中杀死了一家人,凶手正在追缉之中。
但是很快顾崇文就发来了消息,说一位法医的亲人泄露出一点消息来,而这些黑客的地下社会则迅速辗转得到:“说是歹徒害的那是瞎扯,那被害的一家人全身都有被撕咬的痕迹,身上的许多肉块都不见了,就仿佛被一群野狼啃食了一样。我实在想像不出在这个物质充裕的时代,即使是最穷的人走投无路想要抢劫,但他们也不至于饥饿到这种地步,这简直不是人,而是野兽!最离谱的是,这家原来有一只牧羊犬,当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发现它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浑身的皮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