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元迈出官府,骤感整个人神清气爽。他居然歪打正着,一举消灭了两个恶贯满盈的坏人。他昂首挺胸地走在路上,认定丁国都城丰凝是他的福地,他在这儿凡事都顺当。
闹腾了一宿,隐元又累又饿,正欲返回熙朝客栈,忽见大量人群朝前涌去。他纠结再三,忍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投奔了汹涌的人群。
城门处,人山人海,景象分外壮观。平时早已打开的城门,如今却仍然紧闭,镇守的官兵是平常的数倍,把守城门,不让任何人通过。不仅如此,城门与城墙亦贴有符咒,风雨欲来的感觉相当明显。
隐元听得人们在窃窃私语,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按理说,以往的这个时辰,城门已经打开了,通行无阻。偏偏今天毫无动静,反常的诡异。
不一会儿,隐元在人堆内欣喜的发现了熟人,郑峻与程言致也在人群之中。程言致戴着斗笠蒙面,郑峻正在向旁人打听消息。
隐元快快地挤到他们身边,探头问道:“这里出了什么事?”
见到隐元,郑峻的脸色极度下沉,特别不愿理会这个爱添乱的家伙。单凭隐元昨晚一声不吭的冲到他们房间,撞见他与程言致的亲热画面,郑峻有充分的理由不和隐元说话。
奈何程言致不忍心如此对待恩人,他牵了牵郑峻的衣袖,劝郑峻别这样。
郑峻不给隐元面子,但郑峻心疼恋人,他给程言致面子。郑峻抛开对隐元的不爽,说道:“天没亮就封城了,听说是宫里出了事。”
谣传的故事版本颇多,有人说有妖怪,有人说有刺客,甚至有人妄言,陛下驾崩了,众说纷纭。
奈何当前皇宫的告示尚未到达,至今也没个准话。出事是肯定的,不管出了什么事,铁定是大事。所幸郑峻他们当天无需出城,对城门的打开时辰不是太过着急。
没多久,浩浩荡荡的来了一队人马,他们在城墙上贴了新的符咒,以及一张颇具分量的告示。
告示画有少年的人像,并附了文字。隐元凑近瞧了瞧,画中的少年眉清目秀,可眉宇间透出几许执拗和任性,隐元第一次见到对方,却莫名感到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此人,诡异的有点熟悉。
此外,告示的内容写有封城的原由。昨夜有一只妖怪擅闯皇宫,意图行刺君王,被国师当场打伤。妖怪身负奇毒,受符咒所困,一时半会儿无法逃离丰凝城。太后大怒,定要抓住这个妄图弑君的妖怪。
隐元偏偏脑袋,不知封城要封到猴年马月。好在他与泰义去丙国无压力,隐身出城轻松自在。
挤出人群,隐元晃晃悠悠的溜达回熙朝客栈,他为自己点了些食物充饥,随后哼着小调到房间补瞌睡。进门前他反复确定了门牌,没错,是他的天字二号房。
可是为什么,他的床内竟然还是有人。
床里斜躺着一名少年,他受了伤,鲜血染红了被褥。隐元上前打量对方的长相,心生疑惑,这不是告示上的妖怪吗?
隐元看了看床头悬挂的小金铃,这次他没走错,货真价实的他的房间。
纳闷片刻,隐元猛地察觉一件事。他盯着少年看了又看,对方的长相并不熟悉,但气息似曾相识,隐元没有认错,此人是诚和医馆的那团妖气。
当即,隐元得意万分的扬起嘴角。妖气胆敢用木桩戏弄隐元,以为隐元抓不住他,如今还不是落在隐元手里。
隐元微笑,他瞬瞬间教会这小子重新做妖。
第7章
盯着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的少年,隐元摩拳擦掌,心里相当的乐呵。他站在床边左瞧瞧右瞧瞧,认真的考虑着第一拳下去是不是应该揍脸,这样会比较解恨。
偏偏,隐元扬起手后,却迟迟没落到少年的脸上。隐元眼底闪现出一丝犹豫,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诡异的负罪感涌上他的心头,仿佛在提醒他,这样做不好。
隐元往后退了小步,他望着这个伤势堪忧的家伙不禁犯愁,虽然隐元讨厌少年轻视他,但隐元有自己的原则,老弱病残孕不能下手。目前的少年在隐元不动手的范围内。
他看了看少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隐元的个头比这位少年高,此刻的精神与气力也远远超过对方,双方实属不平等状态。隐元这么一拳打下去,赢是铁定赢了,可总觉得有种恃强凌弱,以大欺小的不爽感觉。
健康青年不应该殴打受伤少年,这样的想法成功的制止了隐元的动作。隐元挠挠头,表示自己现在有点为难,此事该如何处理了。
隐元迟疑期间,意外的发觉一抹身影立在身旁,他偏头一看,顿时又惊又喜。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泰义,泰义进屋静悄悄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隐元完全不清楚泰义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房间内。
他认为泰义来的正是时候,隐元在苦恼,床内的少年要何去何从。
仿佛理解隐元的烦心事,泰义默默上前,仔细看了看处于昏厥中的少年。泰义随手探了探少年的呼吸,气息微弱,小命尚存。之后,泰义表情沉了沉,偏过头凝视隐元。
迎上对方的目光,隐元霎时一愣,内心大喊情况不妙。隐元认为自己需要解释,真相并不是泰义想象的那样,隐元没有那么残忍,将一位瘦弱的少年揍到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隐元暗暗对天发誓,真的不是他下此毒手。
隐元正欲开口道出事情的前因后果,惊觉泰义的视线已然转回少年那边。那一刻,泰义万分淡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