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拔剑挡住男人的一击,两人便即斗在了一起。
“幻影之舞?”男人看着交叉的双剑,冷笑了一声说道:“弑师叛教之徒,哪有资格用这把剑!”手腕一转,转身向空气中扬去,剑锋所到之处,杂声震耳,仿佛空气被划开一个口子。
男人剑招凌厉,招式快如闪电,剑风所到之处,树影婆娑。几招下来,亚索已经倍觉吃力,心说此人定是道场派来拿我回去的杀手。此前自己的行踪已经在西镇暴露,本来打算想要暂时逃出镇中心再做打算,没想到来的竟这么快。
亚索用剑挡下男人势如疾风的几招,大喘不止,用踏前斩拉开几个身位,和男人仗剑相对,“你是道场派来的?”亚索镇静了一下呼吸问道。
“不是。”男人答道,手指转了一圈,然后紧紧握住剑柄,又向亚索逼来。
这男人的剑招精妙无比,快中不乱,似要比掌教的剑招还快,亚索这么想着。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掌教的剑招刚柔并济,快中有慢,慢中带稳,这便是御风剑术的精髓所在,虽然速度算的上上乘,但剑招之中的变化乃是慢的变化,所以才说快中带慢。因此御风剑术快中夹杂着的慢其实是致命的,因为即使你已经读透了剑招之中下一招会用出什么招数,还是来不及躲开。
而面前这个男人的招数则和御风剑术有本质上的区别,他的剑术之中每一招都将“快”追求到了极致,几乎快到了人类所能使用剑术的极限,但这“快”之中却又并非简单的追求“快”的极致而已,在这近乎快到极限的剑术之中又藏有应付对手的招数,仿佛对手的招数尽皆在对手眼中,因此稍微不谨慎便会被一剑斩于剑下。
亚索已尽全力挡下男人的几招,若不是幻影之舞能够预先感知对手的招数,亚索恐怕此时早已经败下阵来。可就算如此,他却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和体力流失而气喘不止,只消再过几招,亚索便支持不住。
“既然不是,那么为何看到我之后,便不分青红皂白拔剑便杀。还说我是什么‘弑师叛道’之徒,你又知道些什么!”
亚索仗剑冲了过去,将心中的愤怒全部附于剑上,御风剑术最忌冲动盲目,亚索此刻神智全失,剑招之中皆是破绽,男人只需发动和此前一样的招式便可一剑收了亚索的性命。
“铛”一声,一柄绿色的剑被对方从手中击落,从天空直插入地下。定睛看时,正是亚索的幻影之舞。剑客长剑已落,便说明已经丧失了再斗下去的资本。
“哼。原来你便仅有这点本事。”男人笑道,“看来确是他们冤枉了你。以你这种剑术,绝不可能是杀害掌教的凶手。”
“要杀便杀,也轮不到你来羞辱我。”亚索怒道。
男人将长剑收回剑鞘,说道:“御风剑术的基础在于不论何时都应心静如斯,似你这般易怒,风(掌教的名字)怎么会选你做下一任掌教。”
“你又是什么人,居然敢直呼掌教俗号。”
“我?”男人笑道,“我年少时便和你们掌教相识,风这个名字我叫便也叫了几十年,有什么敢不敢‘直呼’不‘直呼’的。”
亚索心下一凌,此人竟然和掌教是年轻时的朋友,说起来我且应该叫他一句师叔。难怪此人剑法如此凌厉精妙,和我不在一个层次上,原来竟是和掌教同辈,只是此人戴着奇怪的面具,不能看到他的脸,起初只以为这只是一个中年男人。既和掌教一辈,现在说来此人年纪该有七十多岁,但无论从声音还是外貌来说,都尽不符合,这让亚索倍感奇怪。
“你既与掌教同辈,为何年纪却相差如此之多?该不是充大辈欺凌于我,随便找个借口而已。”
男人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笑道:“你这家伙也挺有意思,难怪风这么喜欢你。连自己年轻时最喜欢的一把剑都传授给你。我既不是充大辈欺凌你。”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是无极剑道的唯一后人,年少时和你师父同在一个剑场修习剑术,当时你师父二十岁而我只有七岁。但我比你师父拜入师门更早,这么说起来,你师父却要喊我一句师兄。”
剑场内的规矩便是这样,只要先一步进入师门,不论有多大的年纪,都为师长者。亚索要比彦(大师兄的名字)大两岁,皆因他先一步入门,便成为大师兄。起初亚索被捡回道场之内时,并非道场的弟子,而是在柴房工作,每天砍柴烧水,后来掌教偶然之间看他挥斧砍柴之姿,形异常人,便以长剑赠之。
亚索接剑,在空中划出几招,正是御风剑法。掌教惊之,问他从何学习而来。亚索只说看其它弟子使剑时便默记几招。掌教大悦,说道:只凭默记几招,便能使得如此剑法,将来必定不可限量。遂收亚索为弟子,教他修习御风剑术,亚索自此成为道场的二弟子。
“既然你和掌教是如此关系,如今我落在你的手里,也没有何话好说。只消一剑,只希望留个全尸便可。”
男人一笑,转回身对亚索说道:“知道方才我为何要与你比试么?并非只是想试探你的剑术高低而已。”
亚索摇摇头,表示不解。
“你们掌教可曾给你们讲过,何谓‘无极’呢?”
“掌教曾说过‘无极’乃是道的终点,但‘无极’本身又表示没有极限的意思。因此我并不了解无极到底是何物?”
“无极确是道的终点,但任何人穷极一生,又有几个能到达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