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蛮力可见一般,竟能一拳将如此厚的玄铁重剑砸成两段。地板已经被她铁拳的冲击力破了一个裂缝,断掉的另一半剑直直地插在缝隙当中,看来已经嵌死,一个人再难拔出。
此刻女子的拳头血已经流个不止,女子毕竟是凡体肉胎,用如此大的力气砸断铁剑,即使力量足够,鲜嫩的皮肤也无法抑制住这么大的冲击力。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拳头滴落在重剑之上,随着断剑的一端重重地砸在地上,有一种莫名的气度和悲壮。
乌迪尔和李青被女子的行为惊了一跳。
“你不必如此……”易大师看着女子说道。
“我谨以此断剑明志,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女子目光坚毅,眼神中仿佛如山一般难以摧折。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无比冷静,没有人说话。李青和乌迪尔冲亚索努努嘴,示意他帮女子找绷带,先将血止住。
亚索从房间内找出绷带,递给锐雯,道:“你是叫……锐…锐雯?”
女子抬眼看了亚索一眼,说道:“你怎么知道?”女子迟疑一会,从亚索手中接过绷带,将右手的手指用绷带缠好,止了血,慢慢地站了起来。
“辛吉德好像叫过你的名字,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便叫了一声。”
锐雯点点头,将断剑插回腰间,说道:“对。锐雯。”锐雯说完后却不亚索的名字,看来是毫不在乎对方是谁。
“我饿了,还有吃的吗?”锐雯问道。
易大师笑笑,说道:“当然有。”
锐雯二话不说,便坐到饭桌旁,拿起一口碗张口便吃起来,风卷残云,不一会一桌子菜都已经被她一扫而光,亚索和乌迪尔面面相觑,心说,这姑娘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看来她已经忘了自己一天之前还作为诺克萨斯的军官被艾欧尼亚的军队追杀这件事,最后甚至差点丧命。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她与辛吉德在一起,便说明她和辛吉德应该是一伙的,但看她此刻的行为却十分坦诚,并不像任何有心机的人。最后辛吉德将她一人抛下逃跑,而他极力阻止辛吉德,从这点来看,他与辛吉德又完全不同。
亚索这个时候才开始仔细端量起她来:她腰间插着那把刚才一拳砸断的断剑。棕红色皮革的腰带紧紧地束在腰间,白色纹纱丝锦裙刚没过膝盖,这样的装束让人很难将他和诺克萨斯的战士联系起来。
右脚的小腿上箍着钉甲胄筒,脚登着一双云霏短靴。一头银色的秀发飘逸若仙,垂下双鬓,掠过肩膀上的青钢盔甲,修长的刘海后面扎着凌云短髻。这身打扮妩媚之中又带有些许杀意和坚韧,让人捉摸不透。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复仇,那么现在我们算是半个朋友,最不济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易大师说道,“所以你起码应该告诉我们,你的身份。”
“我?”女子说着,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站了起来,“我只是诺克萨斯一个无名小卒,你若是想要从我这里套出什么情报,那也决计不可能。”
易大师笑笑,说道:“你仍旧忠于你的诺克萨斯,所以你恨的只是辛吉德吧……”
锐雯冷笑一声说道:“诺克萨斯给了我战斗的荣耀和无上的荣誉,所以我绝不会背叛诺克萨斯,如若你们想要知道任何关于它的情报,必要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乌迪尔淡淡地说道,“要不是易大师,你已经葬身于辛吉德精心谋划的布局之中了。”
锐雯没有说话,慢慢地走向门口,背对着众人说道:“这只是辛吉德的阴谋,与指挥部并没有任何关系,他的仇,我会报。”
李青听锐雯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我在联盟时,对于诺克萨斯的军队主义便听闻一二,所有的战士都以为国家战死而书写荣耀,即使不能战死,也要在战场上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样才不会给对方留下不利的把柄。你现在还活着,但对于诺克萨斯来说,已经是一个死人,所以你没有必要再忠于你的诺克萨斯。”
乌迪尔转向易大师问道:“那……辛吉德不是逃跑了吗?”
锐雯嘴角挑起一抹微笑,说道:“辛吉德并不是诺克萨斯人,他是诺克萨斯从祖安聘请的炼金师,所以他想要活命……合情合理。我与他只是合作关系。我几天前接到命令,黑夜之时进攻北镇。我带领军队冲向北镇的时候,辛吉德说他一个人已经将北镇的军队全部都‘消灭’了。”
“他消灭的不是军队……”’易大师淡淡地说道,“他消灭的是北镇全村的村民。以及我所有的族人。”
锐雯眉头皱了一下,神色中有些震惊,继而又假装冷静,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战争…之中,任何事情都无法估量。”
“这便是诺克萨斯军队的主义?”易大师问道。
“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所奉的命,忤悖道德,无顾生死,给艾欧尼亚无辜的人带来了无数灾难和死亡,这也是你的愿望?”易大师气愤道。
傍晚终于再一次来临,银色的月光铺满院中,似像秋日早晨的银霜落地,又如柳絮飘飞漫地银花。院中几棵树的影子被月光拉的无限长,月光点缀在其中。
锐雯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将断剑从腰间拔出,说道:“我不愿相信诺克萨斯会就此舍弃我……我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