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可没醉!”凌云笑得潇洒,带着一点坏坏的感觉,“晚晚姐,我怎么会先醉?”
端木木拿手掌在凌云眼前晃一晃,凌云的脑袋也跟着左右晃。
林晚晚:“……”
没醉?
炎祈搁下酒坛,正色道:“凌师姐,你醉了。”
“谁醉了?哎呀凌小云你也有今天。”晏楼一手酒壶一手酒杯,自斟自饮端的fēng_liú肆意。
木时君也走过来,笑道:“炎祈师弟酒量好,以前和人拼酒,四师妹可从未醉过。”
是的,凌云以前从未醉过,所以没有人知道,众多女修眼中的“男神”凌云,会耍酒疯。
酒后吐真言,醉迷糊的凌云听见炎祈的话愣了半晌,等其他人都说完了,才反应过来,一把揪住炎祈的领子,“什么师姐?叫师兄!”
炎祈:“……师兄。”
没看走眼,果然是条汉子。
端木木很有眼色,当机立断,抱住凌云的手臂撒娇,“师兄~凌师兄?”
“木木乖。”凌云一本正经摸头,继而转向宁珏几个小的。
本来辈分就小,师姐师兄差别不大,当是哄哄醉酒的师姐怎么了?师弟们也很识时务。
晏楼笑弯了腰,结果抬头看见凌云凑近的脸——他也被揪领子了。
凌云:“叫师兄!”
苍天饶过谁!
连大师兄木时君都没逃脱一劫,凌云还差点殃及其他同门。
之所以说是差点,是因为耍酒疯的凌云被林晚晚撂倒了。林晚晚是个温婉的真·柔弱女子,但她热衷于炼制各种新奇的灵药。
嗯,实验证明,新研发的昏睡药米分效果不错,完全可以撂倒一头牛,四师妹比奔火牛壮多了。唔,阿云要睡多久能醒呢?
其实为了拼酒,炎祈已经算留到比较后面走的了,酒友倒下了,他没多久也是告辞,准备回岁寒接受师父的奖励。
积雪深深,炎祈上山的步伐顿了一下,在寒冷至极的天气里,他的耳尖依旧染着红——
炎祈也有些醉了。
☆、第四十三口锅
即便喝醉了,炎祈表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才走到半山腰,便被楚南泽察觉,顺手提溜到自己面前了。
居然让当师父的等徒弟!孽徒!
楚南泽还心不在焉地想着,聚个餐要辣么久吗?他当年可只是打了个转就走了,徒弟磨蹭什么?然后感应到徒弟回峰了,他看着徒弟慢吞吞地爬到半山腰,到底忍不住出手了。
“喝酒了?”楚南泽闻到一股酒气,皱起了眉头。倒不是讨厌酒味儿,毕竟是灵酒,比不上楚南泽喝的,却也不会有冲人的味道,只是他纳闷,徒弟是一个人喝闷酒了,还是和哪个对饮的,喝了这么久。
炎祈抬头看他师父,师父抿着唇,旁边搁着白玉冠,于是他心里一下子满胀胀的,特别开心,“喝了一些。我没醉,凌云……醉了。”
之所以顿了一下,是因为炎祈略微迟钝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不知道该喊凌云师兄还是师姐。
在楚南泽看来,却是炎祈和凌云格外熟稔的表现,再联想一下之前炎祈夸奖凌云漂亮的话,他的心情更不美妙了。
“师父,玉冠。”炎祈提醒道。
楚南泽伸手一触,截断了炎祈束发的皮筋,流水一样的长发好似飞瀑一般自然垂落,在日照下闪动着银光。修长白皙的手指从发间穿过,几乎被上好的触感征服。
都说头发发质可以体现一个人的性格,发质硬的人脾气也硬,然而炎祈这种倔性子的人,头发却出乎意料的柔软,大抵是因为皮毛细软滑腻的缘故?这样一头长发,是连梳理都不必的。
移开手掌,把一丝灵力灌注到玉冠之中,精巧的白玉冠自动浮起,转移到炎祈发顶,转瞬给他换了个发型。
显然,比之简单的高束马尾,玉冠束发更令炎祈有种谪仙的感觉,也更清贵得多。说实在的,抛去楚南泽的因素不提,玉冠也比紫金冠要更适合炎祈一些。
不过炎祈不高兴,再好看也不高兴。说好的师父亲自加冠呢?一般法宝都自带自动穿戴功能,但炎祈怎么也没想到师父的所谓亲手,仅是亲手输入灵力,还是对着玉冠输入的。
想要亲密接触……
摆了徒弟一道的楚南泽难道心情变好了?完全没有。
楚南泽微微蹙眉,他甚至为了徒弟的愿望特意下山看了凡人如何束发,如何加冠,甚至于查阅关于妖修成年的事宜,却因为一时不乐而通通作罢。
这实在是楚南泽会做的事,只是如今他又想,如果真的把一切步骤做全了,徒弟说不准又会不经意间笑起来呢?或许他只是绒毛控发作,觉得少摸了两把头毛而不舒服呢?
连自己都哄不过去的理由……楚南泽不由叹了口气。
炎祈确实是醉了,不然他就会发觉楚南泽仅是需要一个台阶,但凡他露出一丁点儿委屈,楚南泽都乐意重来一次——只要徒弟一句话。
“师父……师父。”炎祈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也没有再刻意控制自己的情感,单手搂住楚南泽的腰,整个人靠了过去,一句句地喊,“师父。”
炎祈的下巴搭在楚南泽的肩上,看上去他是从后面抱住了楚南泽。他是如此地渴求一个人,可是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他现在就想要的,本来应该得到的。
兽人的直线思维告诉了炎祈需要做什么,他不给楚南泽反应的时间,另一只手用力扯下头顶玉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