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阳,熊样?你给你爷爷起这么难听的名字,你确定你姥姥的棺材板能按住!”
徐驼子之乎者也的解释了一番,当下赔着笑脸伸出手去,等着熊氏夫妇的打赏。
就在他瞎眼堆笑,满脸褶子皱起之时,一声稚拙的冷哼,骤然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徐驼子同样以神识回答,几乎谁也不曾料到,这在土岵小部内算了十多年卦的驼背汉子,居然是拥有阳力六重左右修为的修士。
“爷爷我。”
“爷爷?”徐驼子千算万算,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诡异,居然是来自熊氏夫妇怀里这个小小孩童。
“哎。这孙子不错,就是长得老了点,又丑了点。”
徐驼子面上怒容立现,当下以体内全部阳力探视四周,终究还是将死灵道童的存在给忽略了。
又打量了一下身周,见熊氏夫妇一脸虔诚,不像闹事之人。想了想,淡然道:“远山兄弟,你这就回去吧,今儿时日不早,我看我也该收摊了。至于取名之事,就当我和这孩子有缘,不收任何报酬。”
终究还是名声要紧,毕竟都是出来跑江湖混吃混喝的。
一来,他担心说话之人出来闹事,平白无故倒了自己的招牌。
二来,却是对方的行踪太过诡异,这时候发难,少不得会是故意找茬。他得先摆脱熊氏夫妇,寻得一处安稳地儿,再来与此人一较高下。
“徐老,这报酬说什么都得给的。毕竟取名事大,就如徐老所言,没一个名字,都代表这小儿一生的气运。你不要钱,反倒让我觉得你为我娃儿取这名字一文不值。”
熊远山是个耿直之人,听得徐驼子为自己办事不收报酬,立刻急了。
“唉,我说熊家兄弟,老夫说是机缘就是机缘。至于报酬之事,你还是别再提了。”
徐驼子一面说,一面慌乱将卦摊收起。
心里琢磨着,究竟寻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再将这闹事之人引出来。
“呦呵,老孙子在忙些什么呢,你这取名之事,就这么算了?”
小童将徐驼子满脸的苦恼看在眼里,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这老家伙好死不死,偏偏取了个这么难听的名字。
“无论道友还有什么污水,请不要在这里乱泼,毕竟老夫维持生计也不容易。”
徐驼子说话间,卦摊已经收得七七,当下卷着布幔就要走人。
“丑孙子,你还没回答爷爷的问题呢,这样就想走么?”
此话落下,熊远山怀中的孩童蓦地伸了一个长长大懒腰,似要从这憨厚男子的怀里挣脱出来。
“狗娘养的杂碎,你当真以为你吃定老夫了?若你在叫嚣,当心老夫将你找出来抽魂夺魄,让你就算死也不得安宁。”
徐驼子终究是这草市上如同神仙般的存在,平时背大伙信奉得多了。此时被人一口一个老孙子、丑孙子的叫着,即便他再好的脾气也会发毛。
“哎呦,叫你声孙子你还不痛快了,你信不信,爷爷我现在就断了你双腿?”
诡异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夹杂着无尽威压,堪堪罩向他一个人。
“嘭!”
下一刻,徐驼子痛呼一声,整个人立时扑倒在身前的卦桌上。
“徐老,你哪里不舒服么?要不,我给你叫几个轿夫来抬你回去休养,就当此次你为小儿取名的报酬。”
熊远山夫妇正待转身,就听得徐驼子扑倒的声音,立刻回过头来,善意劝解道。
“不用,远山兄弟,老夫伏一下就好。最近天气较凉,你夫妇俩还是先把这孩子带回去安歇着吧,免得生病?”
徐驼子招呼完熊氏夫妇,再次以神念传音:“前辈,小的不过一介民间术士,不知哪里得罪了你?”
眼见对方连在哪都不知道,自己就被牢牢锁定,还吃了暗亏。一向七窍玲珑的徐驼子,立刻重视起来。
“得罪我,你也配?”
那声音很是稚拙,只是徐驼子依旧先入为主,没有将疑窦放到小童身上去。
“那还请前辈指点,小的究竟该为那孩童取怎样的名,才能合前辈心意?”
这一回他变乖了,知道明里暗里都斗不过对方,索性做个顺水人情,让这脾气古怪的老儿自己拿主意。
“你个丑孙子真够蠢的,你特么都在这土岵草市上取了十多年的名字了,这会又来问爷爷?”
当真是秀才遇兵,有理讲不清,看来这人今日是注定要好好消遣自己了。
“还请前辈明示。”
好在徐驼子脸皮够厚,虽然碰了一鼻子的灰,终究不愿放弃这一点点主动。
“老子说了,你是取名的,你取就好。”
“还请前辈明示。”
都是奇葩,一个不愿意取,一个专门挑矛头。两人争执了不下三遍之后,那稚拙声音出了杀手锏:“你这龟孙子磨磨唧唧,信不信爷爷现在就打断你双腿!”
“就算打断小的双腿,小的也取不出来,还望前辈见谅。”
徐驼子这样的老油条,一旦抓住一点,就能死死扣住,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好,爷爷算是服了你这老孙子。那你听好,爷爷现在让你告诉熊氏夫妇,就说那孩子姓宫,单字阳。”
稚拙声音落下,随后又骂了一句:“宫阳我鈤你先人,你在空间裂缝内用了各种法宝,更是连老子那三成生魂都彻底磨灭。若是那生魂出现,你还是没法从大五行元力的轰击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