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宝儿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沈娇。
沈娇看到她终于怕了,才嘲讽道:“找我娘、找我哥,想让他们救你?”她嗤了一声,“你还真敢想,谁不希望你早点死啊?”
“我之所以两天没找你算账,是因为我在想,我该怎么折磨你才好呢?”她话锋一转,“不过,今日哥哥远在西北的部下找他议事时,我突然想到了,把你送给他当小妾,”她凑近俞宝儿,残忍的问:“你觉得如何?”
“哦,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他儿子比你都大,他夫人可是个有名的悍妇啊。”
俞宝儿闭着眼睛,靠在墙上。
“连沈妙一个庶女,我都给她找一门做正妻的亲事,你堂堂侯府唯一的嫡女,却落得个做妾的下场,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娇屏退所有下人后,在俞宝儿耳边阴沉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沈铮?可是你知道吗?背叛你的人是墨月,而墨月是他的人。所以,无论你多聪明,你注定要输,因为侯府的主人沈铮爱的人是我。”
沈娇说完,看她没有像自己预料中的伤心欲绝,顿时兴趣缺缺,丢下一句:“好好准备下,等着做你的新娘子吧。”
门关上了,一颗泪珠顺着俞宝儿的脸颊流下。她不相信沈铮会这么对她的,虽然她心底真正的声音是:他会的。
之后的两天,俞宝儿真的开始进食了,不管多馊的饭菜,她都吃的干干净净。她的体力也恢复了大半,但她仍装作一副没力气的样子。
看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门口看守的人都撤走了,就一个管事媳妇来给她送饭。
这日,管事媳妇把饭菜都摆好,收拾上一顿的饭盒类的东西,叨叨:“咋不见了一只碗呢?”
俞宝儿眼睛里幽光一闪而过。
管事媳妇不敢问俞宝儿,但又小家子气的惦念着,没有察觉到背后拿着瓷片接近她的俞宝儿。
俞宝儿手中的瓷片本来是划向她的脖子的,挨近了还是不忍,划向了她的脸。
管事媳妇痛的捂着脸,俞宝儿趁机跑出门,刚出门就听到身后的喊声:“快来人啊!二小姐跑了!”
俞宝儿顿时后悔当时心软了,但是事已至此,她只能拼命的跑。
她穿着单衣,地上还有厚厚的积雪,她冻得哆嗦。在花园处,她还是被抓住了,几个婆子媳妇反扭着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她看到了一个她做梦都没想到会遇见的人——沈铮,他刚从长廊走下来。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似乎用尽一生的力气喊他的名字:“沈铮!!”
她看到他转头了,他看向她了。
俞宝儿一下子就哭出来了,她有救了。
她拼了命的挣扎,但放在她肩膀各处的手就像铁钳子一样坚固,想把她拉走,她只有往地上挣,她的脸、她的头发在地上擦得都是雪泥。
她死死的看着沈铮,嘴里说着什么,滚烫的泪珠不断的涌出来,滴在雪地里,融了一个个的小坑。
她看着他的眼神用尽她一生的哀求,她才十七岁,她本该是侯府尊贵的嫡女小姐,为什么夺了本属于她的一切还要这么羞辱她?明明她才是跟他们有着血缘的亲人,为什么就能这么狠心的看着她入火坑………
但是俞宝儿从来都是个运气不好的人,否则掉包这种离奇的事怎会发生在她身上,否则她怎会阴差阳错的喜欢上自己的亲哥哥,亲哥哥还喜欢那个占了她身份的人?
最后,她眼睁睁看着,那双做工雅致的靴子从她模糊的视线里一点点消失了。她一瞬间就放弃了挣扎。
绑她的人对她突然安分下来一时没反应过来,之后一个领头的婆子才对身边的人说:“快,把她的嘴堵上,绑走!”
而这边的沈铮对身边的贵客道了歉,让他看到了不堪的家事。贵客问:“刚才那女子是谁?”
沈铮想了想,才回答:“一个不听话的妹妹罢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想清了她刚刚说的话了,她好像说的是:“求求你,救救我……”他一愣。
俞宝儿被抓回去后,就像丢了魂的木头人,不吃不喝,动也不会动了。
沈娇来看了她一次,她笑的颇有深意,说:“多亏了你这次逃走,我想到了送你的新婚礼物了。我后日就把你嫁,哦不,送出去。”
等到新婚那日,沈娇派来的丫头把婚房内所有的瓷器都收走了,她才明白沈娇所说的。她这是让她死都不能死,只能活活受糟蹋。
但是一个人想死的话,怎么会死不了呢?
等喜婆进新房,叫新娘叫不应,揭开她的盖头,就吓得失声尖叫。
因为喜婆发现她的脸青紫,已窒息而亡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