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宝儿睁开眼,环视房内四周,再看了下自己瘦小的身子,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四岁。
她一下子流下泪来,老天到底是开了眼,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她会让前世那些害过她的人一个个付出代价……
她慢慢平静下来,回忆前世这时发生的事。一年多以前,她害俞小山的意中人李文芳被人玷污,俞小山掐不死她,只能眼不见为净,一个人走了。
但是她知道俞小山一定没有走太远,他还和同村的发小李远有联系。李远会定期送来银两,这银两肯定是俞小山让他送的。
那么她就先从俞小山下手好了。
至于李文芳,她可没有忘记前世她死前那个落井下石的‘少奶奶’。前世俞小山靠着沈铮的扶持成了京城赫赫有名的富商。死了丈夫的李文芳就抱着孩子不远千里来找他,说是夫家长辈逼迫,她活不下去了,让俞小山给她随便找一个谋生的差事就行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暗里的打算就不言而喻了。她是想让俞小山做她儿子的便宜爹吧?最后,俞小山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真的娶她做正妻,待她的孩子视如己出。
想到这儿,俞宝儿心说,那就连李文芳一并收拾好了。至于她人生悲剧的始作俑者俞母,她会留到最后的……
思毕,俞宝儿找俞母去了。房里传出她与大夫李砚青的交谈声,俞母咳得很厉害。
俞宝儿当即走进去,轻拍俞母的背,焦急的问:“娘,你怎么了?”
李砚青不喜欢俞宝儿,对她也没有好脸,道:“你娘感染了风寒。我给她开一帖药,你按时按量的剪给她喝,马虎不得。”
俞宝儿连连点头。
他收拾好医箱,临走的时候又说了一句:“你少气气她,让她多活几年。”
俞宝儿面上是羞愧的样子,心里却想:让她多活几年,好成全你们吗?当我不知道你是她的‘姘头’呐?
俞宝儿在熬药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
待李砚青第二日来看诊,刚拿出所需的东西后,俞宝儿就上前乖巧道:“李叔,你和我娘好好聊聊吧。她近日都郁郁寡欢的。”
好好聊聊?正中李砚青的心中所愿,他便开始关心起俞母来。
俞宝儿提着手中的药箱,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了。
俞宝儿顺利拿到药箱后,在里面翻检了好半晌,才在最底下找到了她要找的药。上辈子,她没少下过药,对这些药,她并不陌生。她把它混入了俞母喝的药中。
李砚青和俞母说完话出来,看到俞宝儿在厨房认真熬药,想着她大抵是真的懂事了吧,就顺手拿起放在堂屋桌子上的药箱走了。
俞宝儿熬完药,端到俞母房里给她喝。俞母正准备喝的时候,就见她眼睛红的像是哭过了,便问:“你怎么了?”
俞宝儿委屈的道:“我刚出门,听到村里几个妇人聚在一起碎嘴说,你和李大夫之间有不清楚的。”
俞母不说话,竟没否认。
俞宝儿只装不知道她沉默的意思,气愤道:“娘铁定不是她们口里那种不正经的女人。”她这样一说,就变相的把俞母同李大夫有意定为不正经了。
俞宝儿接着道:“娘和李大夫是好朋友,可毕竟人言可畏。何况母亲要是名声不清白,连带着子女都要被人轻视的,尤其是富贵人家,基本不指望能说上好亲事了。”
俞宝儿的后一句话让俞母想到了她现在养在富贵人家的亲生女儿。从把两个孩子调换的那一天,她就有预感总有一天事情会暴露的。她不能毁了她的亲生女儿。
俞宝儿一看俞母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就是不能毁了沈娇的前程吗?
过了好久,俞母叹气道:“罢了,那就不用他再来帮我看病了,明日他来,你不给他开门便便是。”
第二日,李砚青敲不开俞家的门,他也站在门外不走。
俞母只好走到大门边,决绝的说:“你以后不要来了。我心系亡夫,不愿给他添污名。”
这话实在难听,委是暗慕俞母多年的李砚青也受不住,伤心的走了。
打发走李砚青,俞宝儿不用担心给俞母下药会被他发现。于是,她在俞母每日喝的药中加入偷来的药,药效大减,俞母病的更严重了。
俞宝儿在李远每日必经之路上等着他,哭的凄惨。
李远虽然知道俞宝儿做的坏事,但见她哭的这么厉害,到底没忍住,问:“怎么了?”
俞宝儿将俞母病重的事告诉他,扭曲事实道:“娘每日在梦中都叫着哥的名字。娘八成思念哥过甚才生病的。我又照顾不好她,总把药熬坏……”
李远听了她的这番话,第二日一大早就去城里酒坊里找俞小山了,将事情告诉了他。俞小山和师傅辞行后,匆匆忙忙回了李家村。
俞宝儿是在扫院子的时候,看到出现在门口,背着一个包袱的俞小山。
俞小山长得挺俊的,也特别耐看。比起前世阴沉寡言的他,现在的他多了一份少年的稚气。
俞宝儿激动的都哭了,眼泪汪汪的抱住了俞小山的腰。能不激动吗?前世的仇人出现了。
哪怕是现在还怨恨她的俞小山也没想到过俞宝儿会有这个动作,一时不防,腰杆子就被她抱得紧紧的,他拉她的手居然拉不开。
“放手!”
“不放。”俞宝儿在俞小山怀里闷闷的说,把眼泪鼻涕全擦他衣服上了。
俞小山自然知道俞宝儿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