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惑见手下将热水弄了进来,不理会他不爽的小眼神,放下书:“行了,睡吧。”
这么大方?祁真有点怀疑,干脆扑在床上又滚了滚。
莫惑瞥他一眼,淡定地走了。他是有洁癖,也确实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但这少年洗过澡干干净净的,他并非不能容忍与对方睡在一张床上,反正地方够大,只要不碰到就好了。
风雨楼的人正在兑水,见他们楼主绕过了屏风,便快速干完活离开。
卫玄走在最后,轻轻对他摇头。按照楼主刚才的吩咐,他趁着少年的手下都在房间的空当去翻了翻他们的行李,既没见着小金球的影子,也没发现其他有用的东西,想来重要的恐怕都被他们随身带着。
莫惑神色不变,略微点了点头。
他洗澡比较慢,等到出去,少年已经窝在床上缩成一团,他缓步上前看了看:“睡着了?”
祁真隐约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望了过去。这床被垫了一层,特别软,用的料子也好,躺着很舒坦,他深深地觉得这才叫日子,渐渐便昏昏欲睡了。
莫惑见他眼角微微发红还带着水汽,知道他是困了,便不再与他说话,放下了床幔,接着却见人影一晃,藏在暗处的人闪过来,压低声音,“你做什么?”
他扫一眼:“自然是睡觉。”
暗卫忍了忍,没忍住:“你可以不放床幔。”
莫惑不与他们理论,直接将少年挖了起来。小王爷坐在床上茫然地听完过程,表示没关系,慢吞吞又缩进了被窝。莫惑淡然问:“听见了?”
暗卫不答,眼睁睁看着他将另一边的床幔也放下,彻底挡住他们的视线,只觉心都要碎了,不过这人毕竟有洁癖,兴许不会对他们娇贵的小王爷做什么……吧?
房间很快静下来,莫惑侧身听着旁边绵长的呼吸声,感觉有些不习惯,但忍着没动,闭眼休息,等到一个时辰后再次睁开,少年已经彻底睡着了。
房间的一角仍点着灯,亮光透过帷幔渗过一丝,加上他的眼力本就好,因此看得还算清楚,他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儿,伸手挑开对方的衣襟,见脖子上很干净,于是下移到少年的手腕将两边都摸了摸,发现还是没有,便沉吟一下,起身看了看脚腕,这才重新躺回。
——那么小金球的拥有者是这少年认识的人,还是在手下身上?
他忽然想起少年洗澡时叫过人,觉得若小金球真在少年手里,很可能是那时给了别人,沉默片刻,忍不住戳戳少年的脸,你倒是聪明。
祁真若有所觉,顿时撅起嘴,向旁边蹭了蹭。
他熟睡时分不清方向,这么一蹭,二人的距离反而更近,莫惑见他温顺地闭着眼,很乖巧的样子,静静看了看,忍不住再次戳戳他的脸,见他又一次撅嘴,便控制力道,恶趣味地继续戳。
祁真正梦见与人在玩投食游戏,但对方总往他脸上扔,让他怎么也吃不到,立刻不爽,干脆侧了侧头。与此同时,莫惑的手指恰好落下,直接碰上少年的唇,紧接着就被少年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莫惑:“……”
你给我松开!莫惑用另一只手扳住他的下巴,准备撬开他的嘴,却察觉一个无比柔软的东西抵上了手指,轻轻舔了舔,心头瞬间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第一反应竟不是恶心。
他尚未回神,手指便被对方用舌尖推了出来,而某人撇撇嘴,似乎很不满,他定定神,将手伸到面前看见了牙印和口水,这才后知后觉黑了脸,急忙下床装作去如厕的样子迈出门,跑去把手洗干净,这才回来。
指尖好像仍留着方才的余温,有些痒,他望着少年,最后掐一把对方的脸,闭眼睡觉。
祁真第二天睁眼时身侧早已没了某人的影子,他又眯了一会儿,满足地伸伸懒腰,爬下了床。暗卫忍不住问:“少爷睡得怎么样?”
“挺好。”
暗卫打量几眼,觉得应该没事,顿时松气。
祁真要回小金球戴好,问道:“莫惑呢?”
暗卫正要回答,紧接着便察觉到什么,急忙转身,同时见房门被莫惑推开,心中齐齐一凛,他们刚才竟没听到丝毫声音,这人的武功委实可怕!
莫惑见某人正在穿衣服,抬眼一扫,发现那领口外有一小节还未被完全塞进去的链子,便淡然走上前,一边说要吃饭了,一边毫无预兆加速,闪过去挑出链子,用力将小金球拽了下来。他方才刻意放轻脚步,本想抱着侥幸心理试试能不能撞见什么有用的东西,谁知运气不错,竟真能有收获。他捏着小金球:“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解释一下?”
祁真眨眨眼,又眨眨眼,迅速回神:“还给我!”这可是他对上红衣疯子的保命符啊!
莫惑脚步一动,霎那间掠到房间另一头。
祁真忍着抢回来的冲动,耐心谈条件:“怎样才肯给我?”
莫惑轻描淡写给了他致命一击:“免谈。”
祁真深吸一口气,只觉新仇旧恨一起往上涌,立即对暗卫吩咐道:“上,给我打他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来个小剧场——
祁真:要是带个做饭好吃的暗卫就好了。
皇帝:小天厨艺精湛,心思细腻,弟弟应该吃不了苦。
祁真:莫惑真讨厌,早知就多带点人揍他!
皇帝:小天武功高强,弟弟应该也吃不了亏。
暗卫:为啥队里没有伶牙俐齿的,要是当初能劝住小王爷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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