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气势不减,对姜曜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退让,声音带着些许高音:‘姜曜,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我原先不想与你争执,可你处处为难,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下次小比见真章。诸位同窗,你们给我做个见证,下次小比谁能夺得案首,谁就是咱们甲班的管干。”
姜曜得了想要的答案才回了自己的座位,不再出声挑衅。徐茂有些歉意的对着纪安说道:“纪贤弟让你见笑了,愚兄不才,平日招惹了是非,倒是累了你了。”
纪安忙道:“徐大哥,你别这么说,我初到此地,万事不熟,得你热心帮忙才不至于乱了分寸。我感激尚来不及,怎么会有其他想法。”
徐茂瞧着纪安说话滴水不漏,也不再说这件事情,和纪安交代了几句,就回自己桌位了。和姜曜的对峙,徐茂直觉总有一些地方不对劲,他要好好的盘算一下。
纪安心中理了理刚刚的事情,有些感叹,果然到哪儿也避不开纷争。一个管干之位都能引得这群人针锋相对,不得不休。徐茂和姜曜刚刚的一场争辩,倒是让纪安瞧出这个班的人小心思太多。
纪安细细的观察,班上大致分为两个部分的。一种就是整日手不释卷,眼不离书的书呆子们。刚刚的纷争吵闹,这些人就好像听不见似得,半点也不参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而另一种又分为两类,一是如他这样的勋贵子弟,虽然是家中庶子,可举止投足之间礼仪规矩尽现。一如跟在勋贵子弟后头的附属学子们,虽然没多那种为奴为婢的卑躬屈膝,可也看着旁人的眼色行事。刚才的争辩大部分是他们在其中捣乱起哄,让徐茂和姜曜下不来台。
纪安一来就瞧了一出戏,不可谓不感慨,想到纪老太太说的话,调整了心态。这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净土,他生来就在个名利圈里,要是不思进取,终究只会是旁人的往上爬的踏脚石。
这个时候,纪安把学院当做桃花源的假想已经在一场争辩之后烟消云散。更加激起了纪安好好用功,低调做人的动力。只有积累了自己的实力,才能在纷扰中挣得自保之力。
下午的讲课的讲书是位头鬓稍稍有些发白的老者,他的课说的并不生涩难懂。纪安在侯府已经学了不少,可那些都是他自己的理解,有些局限,在这位讲书的口中却变得有趣深奥,纪安听得津津有味,连下课了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身后的少年对着纪安很是好奇,大大咧咧的对着纪安说道:“喂,你去不去练武场啊。听说今日学院专门请了京郊的总把头带着人来给教我们练剑哎,好多学子们都去,你要不要去啊?”
纪安瞧了瞧四周,发现没旁人,指着自己说道:“你在和我说话吗?”
少年这才想起来刚刚的称谓很不礼貌,不过却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就是你,我叫顾詹,你叫什么?”试图告诉纪安他真不是故意不叫他名字的,而是真的不知道。
纪安也没介意,介绍道:“我姓纪,单名一个安。”
顾詹一拍脑袋,对着纪安说道:“哦,你就是那个嫡子变庶子的倒霉鬼啊。”说完顾詹忙捂住了嘴吧,睁大眼睛,一副懊恼的恨不得打自己一顿才好的模样。
纪安瞧着这位说话很是好笑,这么直白单纯的孩子到底是谁家养出来的,隧起了逗他的心思,故意点头道:“对啊,我就是那个倒霉鬼。”
顾詹挠头挠脑的有些着急的解释道:“纪安,那个,我是说你……”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顾詹急的脸越发的红了。
纪安心里好笑,装出一副黯然失色的模样,对着顾詹表现出一副: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的样子。瞧着顾詹越发的着急,心里大大的感叹,果然,这才是少年该有的天真和善良。
会为了自家戳到了旁人的痛脚而显得手足无措甚至很是愧疚,尽管这个人并不是太过的相熟。会为了在旁人面前无意揭穿了他人的隐私而心虚气短还没有学会世俗的厚脸皮。
而顾詹心里则是特别的故意不去,他也是在家听闻自己姨娘说京城各大八卦的时候才听了一耳朵。心中还曾经觉得有些同病相怜,当然他姨娘可不比纪安的亲娘是做正妻休了再成妾的。
他姨娘是府里的大丫头,只不过,在他十三岁之前,虽然是庶出可却是唯一的男丁,他爹把他作为世子养着,觊觎厚望。但现在他有了嫡子弟弟,地位一落千丈,世子之位也变的遥不可及。
所以,心中甚是觉得他和纪安很能感同身受。
这么一想,顾詹心里越发的过意不去,直接低头认错道:“对不住了,我这人说话不禁脑子,刚刚真不是有意的,只是,只是觉得你和我有些同病相怜,才脱口而出的。”说完,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纪安瞧着顾詹挺有诚意的,忙说道:“没事,顾詹,我不是小气的人,怎么会为了你的无心之语生气呢。对了,你刚刚说的练武场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刚刚来学院还不清楚。”
顾詹瞧着纪安不计较还给他台阶下,心中大发好人卡给纪安。感叹道纪安的心善大度,下决心要和纪安成为好友。当然,多年后,顾詹直恨自己当年的有眼无珠,他当年怎么就把纪安这个披着羊皮的狐狸看成懵懵懂懂的小羊羔了?误交损友,误交损友啊!
随着纪安的问题,顾詹细细的给纪安解释道:“学院里不仅崇文而且尚武,每过半旬就会请在朝为将或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