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嬷嬷并未送来任何药丸,只大声吆喝了几句吉祥话,贺靖逸淡淡的道了句“赏”,他身边的大太监允冬海领着一屋子人齐齐跪下给两人磕头,之后便领着所有人出了寝宫,并将寝宫大门关好,只剩允冬海以及日常伺候的几位宫女太监留下守在廊外,仔细贺靖逸差遣。
师玉卿心中仍在疑惑送子药的事,他分明记得教引嬷嬷说过,送子药就是合卺酒之后服用的,怎得不准了?莫不是方才那送喜嬷嬷给忘了?
师玉卿将这想法甩开,这送喜嬷嬷听孟老太君是在皇后身边伺候了多年的,规矩比谁都懂,断不可能出错,那究竟是何缘故没有给他送子药呢?
师玉卿未来得及细想,贺靖逸的手伸了过来,轻轻将他华贵繁琐的头冠摘下。
他突然的举动引得师玉卿一时无措,这位太子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怒,动作倒温柔体贴,师玉卿一时拿不准他的性子,心中不安再次泛起。
“累不累?”
师玉卿一愣,忙抬头看向贺靖逸道:“谢殿下关心,臣不累。”
贺靖逸看了他一会,起身将头冠放好,又再次坐到他身前,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好看修长,慢慢的解开师玉卿华服上金丝线包裹的纽扣。
师玉卿心里咯噔一下,他光顾着烦恼送子药,却忘了行房一事,早已在嬷嬷手里看过春宫图的他是知晓如何侍候贺靖逸的,只是作为男子的自尊还是让他无法坦然接受自己即将雌伏在另一男子身下,辗转承欢的事实。
师玉卿没有阻止贺靖逸脱下自己的衣袍,原该他伺候贺靖逸宽衣的,可他既紧张害怕,又觉得不甘难堪,怎么也抬不起手,只是不自觉的抖着身子,低垂着头不敢看贺靖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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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玉卿睁开迷蒙的双眼,层层月白色的波斯月影纱遮住了光线,让他无法辨别时辰。
师玉卿动了动身子,腰股间的酸疼引得他轻哼出声,好在身上的蚕丝缎被柔软舒适,他埋在里面懒懒不愿动弹,任由自己片刻失神,脑中还在悠悠转着一个疑问:这里是哪儿啊?
“醒了?”
师玉卿听见问话稍稍露出脸颊,恍然想起自己昨日已经出嫁,成了太子贺靖逸的正妃,今日需得早起向皇上皇后问安才是。
他刚坐起身,眼前的的纱帐被人掀开,贺靖逸站在铜镜前,手里正整理自己的衣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坐在床上的师玉卿。
师玉卿想到他昨夜行房的英猛,脸上不自觉浮上红晕,隐约记得自己累的昏睡过去时,贺靖逸还未停下。
宫女上前一步准备伺候师玉卿起床,却听贺靖逸道:“你先下去。”宫女听见忙躬身说是,低着头退至一边站立。
昨日成婚时师玉卿并未与贺靖逸有过多交流,再加上心中紧张,并未多在意,此时方才认真听见了太子的声音。
冷冷清清。
这是师玉卿对贺靖逸声音的第一个评价。
贺靖逸走到床前坐下,他摆了摆手,允冬海会意,让人将师玉卿的衣物端来,师玉卿不知他用意,伸手要将衣物接过,却被贺靖逸拦下。
贺靖逸拿着衣物伸手欲帮师玉卿更衣。
师玉卿吓了一跳,忙别开身子,低着头恭顺道:“臣不敢劳烦殿下,殿下让臣自己来便可。”
贺靖逸一双幽深的凤眼看着他,道:“你自己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