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彦低着头,微垂的眼睫注视着唐羡放在他腿上那只的手,嘴角含笑,抿了下唇。
他心知唐羡的想法和盛妈的打算,便刻意保持了一阵沉默,唐羡心焦,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要真是乖乖听盛妈的话,那她明天回家的时候大概就要面目全非了。她转头看他,忙不迭地给他使眼色,关键时刻,这该死的男人倒是说话啊。
“盛时彦……”
她气急,紧咬着牙根儿,偷偷掐了他大腿一下。
盛时彦又笑了笑,放下筷子,往下一探,大手抓住了她略显不安的小手。
“妈,唐羡工作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一边跟盛妈说话,一边用手指揉捏着唐羡素白的柔荑,光滑细嫩的皮肤,手感还是很不错的。
唐羡突然被他抓住,微微一怔,她看了眼餐桌上各人的脸色,怕被人发现他和她在桌下的举动。“咳咳……”她假意清咳了两声,摇了下胳膊,示意他松开。
盛时彦低眉笑笑,明明是她先来撩他的,怎么每到半途,她就临时变卦呢?
她怕什么?
他没松开她,手指轻轻地揉捏了一会儿她的掌心,倏尔,温凉的指尖又顺着她纤瘦的手臂一路上沿,他没太用力,只是用指腹轻触着几个她比较敏感的穴位,唐羡顿感手臂酥痒,她忸怩地扭动着肩膀,好半天过后,才勉强躲开。
桌子那端,盛妈还是担心,“时彦……”
她这可是为了他好,他跟唐羡结婚两年,聚少离多,感情都是要用时间来培养的,万一对方近水楼台先得月,捷足先登……
“我办公室换地址了。”
盛时彦用最简短的言语跟盛妈汇报了一下他这两天的“工作”重点,有人说他处心积虑也好,费尽心机也罢,总之他这个人占有欲比较强悍,既到他嘴边的东西,别人一口也别想分掉。
盛妈听说儿子和儿媳即将在同一个楼层工作,拍拍胸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
既然她儿子有所防备,那她这个当妈的也就不多插手了。饭还没有吃完,盛妈转念又想了想,心里有点后悔。她好像不该这么设计唐羡,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当婆婆的,这儿媳妇跟这一家人住着本来也就有诸多不便,她不仅不体谅,还要处处给她使绊子。
“羡羡啊,你不会怪妈吧……”
她这也是为了一家人的幸福着想,她儿子今年年纪也不小了,眼看着快要三十的人,每天都耽于工作也不是个正常的状态,其实唐羡这次回来,她是一心一意地想要通过唐羡从而把盛时彦给拉回家的,可没想到儿媳妇回国几天,两个人的关系也不见亲密,盛时彦还日日夜夜住在公司,盛妈看在眼里,在许多事的处理上,难免也就过于心急了。
手臂还麻酥酥的,唐羡揉着穴位,略显尴尬地摇头。
“没事的,妈……”
只要她别带她去美容院,别把她搞得面目全非人神共愤,那偶尔的一点小惊吓或者小“惊喜”,她还是承受得住的。
盛时彦看了眼腕表,十三点过五分。
“两点公司有个会。”他放下筷子,同时间扯了下她的手臂。
某些人是否太过主动自觉,唐羡咽下口汤,她知道他什么意思。“我一会儿送你,你再给我两分钟好不好。”她趴在他耳侧小声地说了两句。每天吃饭都要被他打断,他如果再接连回家吃饭几天,那她真的就要掉斤掉肉了。
盛时彦没有为难,“我先下楼。”
唐羡点了点头,迅速地吃了两口东西。
到楼下汇合之前,唐羡接到通电话,宁夏打来的,说是她那辆亮黄色的限量版柯尼塞格又被人撞了。
“小羡羡,这回真不赖我,我红灯减速,那娘们对着我车屁|股就撞上来了。”她红灯停车都能被人追尾,你说这事冤不冤。
说得好像她不是个娘们似的。
唐羡撇撇嘴,“要人还是要钱?”要人她有时间,要钱她可就找错人了。
宁夏连忙回答,“要人,这臭丫头跟我玩一哭二闹三上吊,开了辆银色欧陆跟我说赔不起我的修车费。”而且还很嚣张地说要再叫人来,宁夏搞不定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只得寄希望于她们家伶牙俐齿的唐大小姐亲自上阵。
唐羡无奈,忽然觉得有的时候唐妈说的也有道理,交朋友,真的得谨慎小心,如果她不是跟宁夏从小玩到大,就宁夏这种二世祖的生活习性她恐怕也不敢恭维。
“地方在哪儿?”
宁夏报了个地名。
唐羡想想那事发地点好像距离她和盛时彦的公司也挺近,“盛时彦,你再等我一下,我换套衣服!”她捂着电话的收音筒对着窗外喊了盛时彦一声,她坐他的顺风车去,正好还能省笔打车的费用。
几分钟后,盛时彦斜倚在车边,衬衫的领口被初春的凉风轻轻地吹动,四周寂静无人,他站在风里,静听着万籁,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意味。
开会快要来不及了,他反复确认时间,终于,等来了一个走路带风的身影。
唐羡小臂上搭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身上穿着亮色的钉珠连衣裙搭配黑色修身的及膝长靴。盛时彦下意识地挑眉,她为了送他还特意换了套衣服?
唐羡嘻嘻地笑了,她是要出去给宁夏助阵,有道是输人不输阵,穿盛妈那套肯定是不行。
“宁夏让我帮个忙,安阳路,很近的。”她拢了拢大衣的衣带,凑到他跟前,细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