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星期天,童一一大早来到公司旁边的那个小小的酒店里他们曾经住过的房间,他期待着在这里看到朱丹彤的身影,房间里面住着一对情侣,给他开门的是个光着膀子的小伙子,当童一探进脑袋往里面张望的时候,小伙子愤怒地呵斥童一神经病并且重重的碰上了房门。童一坐着他和朱丹彤一块坐过的公交车想象着他们在公交车上的前景,临下车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她打车赶到他和朱丹彤一块去过的那片没有开发的海滩,翻过红色的砖墙那道豁口,来到他们听海的那边平坦光滑的海石,海涛依旧,除了阵阵阴冷的寒风之外,这里没有一个人,他想起朱丹彤曾经讲过的话:“你就是我永远的大海,不管你是气势磅礴的海浪,还是倦鸟还林的的小浪花,我永远都在岸边等你。”童一悲哀而无奈的朝大海怒吼:“彤姐,小浪花在找你,你在哪里?”阴风阵阵,苍茫的海面灰蒙蒙的一片,那连绵不绝此起彼伏的海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低沉、忧郁而苍凉,童一泪流满面,他坐在湿滑的海石上,任凭海浪把海水无情的卷在自己身上,他的心头响起张惠妹那深沉而苍凉的歌声。
听海哭的声音/叹惜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一定不是我/至少我很冷静/可是泪水/就连泪水也都不相信
听海哭的声音/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写封信给我/就当最後约定/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童一在海边一直坐到天色黑尽,他在黑暗中好不容易爬过那湿滑的怪石嶙峋的海滩翻过红墙的豁口来到公路上,公路上已经没有了出租车,他一个人在黑暗中走了很久才等到一个出租车回到宿舍时候已经半夜,昏沉沉睡醒第二天就去公司里面辞职结账。
几天后童一在宁波一家兼具代理和开发的公司里面找了一份类似的工作,这家公司实力更强而且办公环境待遇等都更好,但是童一一直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进入不了工作状态,而且很快公司里面又出现了和之前的公司里面一样的状况,他又看见了他走过的地方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人群和窃窃私语的声音,他烦躁至极,在心如死灰的绝望中,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接到朱丹彤的电话或者看到那个叫红痣的qq头像的跳动。
这天下班后童一吃过饭后正一个人落寞地坐在宿舍里面看电视,突然电话响了,他惊讶地发现居然是朱丹彤的。童一迅速的关掉电视站起来,他有点语无伦次地说明自己的现状和要求朱丹彤回到自己身边的强烈渴望:
“彤姐,我爱你,真的爱你,没有你我生活不来。我要你现在就回来,立刻,马上!”
“我知道,但是我要的是你现在马上辞掉工作,带我到陕西民政局登记结婚,然后带我去见你的父母!”
“可以,你先过来好吗?你现在哪里?”
“在哪里不重要,明天最迟后天在陕西民政局婚姻登记处我可以看见你吗?七天内我可以坐在你家里管你妈妈叫声妈妈吗?”
“婚姻登记处可以,时间有点紧,见我妈妈可以但是一定要慢慢来。”
“我问的是可以不可以,我不需要你啰里啰嗦的解释。”
童一不断地在解释,同时不停地询问朱丹彤在那里?不停的要求朱丹彤回来见面再说。
“你会后悔的!”朱丹彤说过这句就坚决地挂断了电话,稍后她收到一条短信:“伙计,我们真的结束了,我们的孩子我已经拿掉了,三天后我就和金大明结婚了。祝你好运”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去得如此快,童一还没有反应过来电话就结束了,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这是自己和朱丹彤最后的人生交集,他一直以为他最起码有第二次回答朱丹彤这个问题的机会,他已经想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那就是可以,但是这个机会始终没有出现。他唯有把长久的思念,把自己等待朱丹彤第二次询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手机和qq留言里面留给对方:
彤姐:请给我打电话吧,我的回答是可以,我需要的时间是一天和三天。
童一一遍遍把这句话敲在给朱丹彤的留言里面,他耐心的等待了一个礼拜却再没有接到任何电话和qq回应,终于他的情绪崩溃了,他迅速辞掉了自己的工作,换掉了自己的电话,给自己的qq号码输入一个随机敲入的自己根本不知道的密码。他收拾自己不多的行李。离开了宁波,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城市。他相信时间会治疗自己的伤痛。他本想去永州寻找朱丹彤再做一次最后的确认,却终于没有,他在心里默默的说:“给他安静吧!给他安静吧!”
五年后,童一坐在西安市高新区一座高级写字楼的老板椅上,和五年前相比,他比之前白静了些,微微发福的身材,性格中多了些沉静和平和,他没有像很多早年从事房地产营销的同行那样抓个机会就赚的盆满钵满,但是相对稳定的工作和不菲的收入已经彻底改变了他的经济状况,秘书走进来向他汇报长沙项目签约的机票购买情况,他些微有些不快,他的眼睛飘过秘书那鲜艳的红色短裙,耐心地听秘书说完,在秘书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叫住她,耐着性子再次叮嘱以后上班的时候不要穿红色的衣服。
五年过去了,童一已经从失去朱丹彤的阴影中走出来,回到西安的童一和父母取得了谅解,对父母十分孝顺,唯独让父母失望和烦恼不已的就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