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确是奉武帅之命前来。”那官兵挺了挺胸脯,略有了些底气。
詹荀面上略过一丝失望,道:“甚好。”
众人不解的望向他,他露出一丝苦笑。这时又有另外几人骑马赶来,为首的人见到詹荀不由一愣,那人正是章煜。
詹荀冷笑道:“詹村尚有不足百口人活着,约摸过不了几日了,早晚不过是个死。只是没想到,竟是有人急着来为我等送行,如此我等倒也走的不寂寞。”
方才说话那士兵闻言有些语塞,面红耳赤的立在原地。章煜瞥了他一眼,便猜到了三分。武堂确实说了要放火烧村,不过前提是村子里没有活人,想必那士兵一时紧张,口不择言,说了什么让人心凉的话。
“凭什么烧村,我们还没死呢。”一个略带哭腔的声音哭喊道。
詹荀一回头,见詹左右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立在自己身后。
“我等奉命前来协助詹村治疗瘟疫,武帅还亲自去请了郡城最有名望的大夫随我等前来。想着时光宝贵,我等连夜便赶来了,何来烧村一说。”章煜冷冷的瞥了一眼先前说话的那士兵,又道:“如再有这等话传出去,休怪我不客气。”
村民们闻言都松了一口气,章煜跳下马问道:“村里,昨日可有出现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
詹左右闻言便欲言语,詹荀忙拉住他的胳膊抢先道:“村子里继爆发了瘟疫之后,便不曾有外人来过,也不曾有人出去。”詹荀不知对方为何会找沈寂溪,若是为了对方体内的解药,岂不是要将对方抓走放干了血?
章煜瞥了一眼詹左右的神情,又瞥了一眼詹荀拉着对方的手,没再追问。
既然双方都没了敌意,事情便好办多了。
二伯与詹荀等人一道领着章煜一行,去了村里一处宽敞的院子里安顿。章煜安排了巡逻和守夜的人,又了解了村里的状况,决定明日一早便将所有活着的人都集中到一处,统一让沈喧治疗。
至于死了的人,詹荀将之前在村北祠堂焚烧尸体的事情一说,便连沈喧都不由赞叹,这詹村虽小,倒也不乏顾全大局之辈。
其实血疫并非普通瘟疫,不会通过尸体和接触传染。不过对方的应对之策,的确是比较妥当的,至少对于一般的瘟疫都极为合适。
“这一夜的功夫,又不知会死多少人。要不然我现在便去把大伙张罗过来,左右大夫也在此。”二伯对疫病心存希冀,待诸事都安排妥当后向章煜提议道。
章煜回头望着沈喧,征求他的意见。
天王老子来了,这血疫也解不了。沈喧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忍心说出来。面对这那双渴望活着的眼睛,毅然告诉人家自己是来找儿子的,合适么?
见沈喧不说话,二伯有些着急,一旁的沈长易有些看不过去了。
“再有一个时辰,天也该亮了,不急于这一时。”沈长易眼角又挂上了笑意,只不过那抹笑意有些勉强。
章煜瞥见沈长易眼角的那抹勉强的笑意,便想起了为对方找儿子——侄子的事情,于是目光锁定了詹荀。
不远处詹荀正一手抓着詹左右的肩膀,似乎对方有些不舒服。
“左右,是不是太累了?我背你回家,睡一会儿。”詹荀望着眼前呼吸急促的詹左右,有些担心的道。
“大哥……”詹左右抚着胸口,整个人突然倒了下去,詹荀忙一把捞住,防止对方摔到。
一旁的沈喧将这一变故看在眼里,起身走了上去,章煜和沈长易紧随其后。
“将人放平。”沈喧一边吩咐着,一边捞起詹左右的手腕号脉,片刻后他突然甩开对方的手,有些气急的对着章煜道:“把他抓起来。”
詹左右:“……”
章煜:“……”
“不要动他。”詹荀挡在闻声而至的士兵前面,章煜见状挥了挥手,士兵立在一侧不动。
“寂言,怎么了?”沈长易上前拉住对方有些颤抖的胳膊,问道。
“他……”沈喧平复了片刻才喘过气,指着奄奄一息的詹左右,道:“他体内有寂溪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 俏郎中小剧场:
总攻大人:好喝么?
左右:啊……没给你留。
总攻大人:算了,以后有机会尝,而且已经尝过了。
炸毛受:你特么还要下巴么?
☆、毒血·下
这人体内有沈寂溪的血,他们将沈寂溪杀了?沈长易闻言刚要炸毛,但看到沈喧的样子,他立马就恢复了冷静。他们两个人,不能都失去理智。
“他们怎么会知道……”沈长易一语道破天机。
沈寂溪的体内有血疫的解药,此事外人不可能知道,除非沈寂溪自己说的。他要……求死。
沈喧得出这个结论以后,也快速的恢复了理智,他望着詹左右旁边的詹荀道:“此人服了不该服的东西,血疫解了,可是……活不到天亮了。”
詹荀闻言一愣,低头望向詹左右,对方已然神志不清,嘴唇眼睛都透着黑气,显然是中了毒的迹象。
“他服的东西,从哪里来的?”沈长易问道。
詹荀抬头望了他一眼,手中握着詹左右的手没有回答。
沈长易见他不答,四处瞅了一遍,最后锁定了章煜腰间的长刀,上前一把抽出,指着詹荀道:“他在哪儿?你们把他怎么了?”
章煜见状挑了挑眉,不由自主的望了一旁的沈喧一眼,见对方一派淡然,对沈长易的举动好似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