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好像是讶异,再开口时言辞间已带上几分暧昧不明。沈流彦还是寻常的语气,最后约好时间,又补充道:“虽说要还车,可容总的车被我停在家里……也许会晚些到,见谅。”
话中的停顿被容越自发的加了注脚,他笑了下,语调缓慢嗓音低沉:“我还没去过沈总家。”
仿佛在逗弄自家豢养的宠物猫,一字一句都是情调。
沈流彦想,容越的确自信。回想之前几次见面,从起初的生疏客气到越来越熟悉,一切都在循序渐进……容越大概是没有真正追求过一个人,只拿以往的经验判断,说不定想着从前的小情儿至多是欲拒还迎,还延长了这份追求的时间。
可惜的是,他遇上的人与他一样,只讲yù_wàng,不谈感情。
在一面看不见的墙后,沈流彦的表情仍是寻常的温和斯文,语气却带出些许慵懒,像是某种回应:“容总上次十分有心,我看在眼里,也想请容总吃顿便饭,”顿了顿,声音轻飘飘的,“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样的话听在容越耳中,近乎撒娇。
容越心下可惜。不在自己的地盘,第一次总少些趣味,难道还要等再下次见面才好?
他早已迫不及待,将手机那一头的人压在自家的落地窗上。说不定还会在某种运动的间隙问上一句:“沈总,你看今晚的月色……”
或许,他该叫“流彦”?
☆、12 单刀
心绪翻飞,容越已不自觉的将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腹下愈来愈热。
刻意压低的嗓音带出说不出的磁性味道,连容越自己都觉得,与沈流彦这样缓缓说话的他仿佛化身成一架大提琴,胸腔翁鸣震动。
……不过,琴弦依然是他亲自拉动。
加了近半月的班,容越手下的人终于迎来一个能按时离开公司的日子。对于顶头上司毫无规律的工作安排,众人也算习以为常,甚至在收拾东西时相互打趣,不知boss是遇到什么好事,这才放人。
他们都算是容越的直系下属,上至容越的特助下到二秘书三秘书身边的小助理。加在一起,几乎称得上是整个容氏的心脏。
“……说起来,总裁好像一直没从办公室出来?”直到踏入电梯,才终于有人低声开口。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沈流彦回家换了身衣服、将容越的车开出,往容氏接人。
这样的安排实在称得上毫无效率的典范。
不过……沈流彦弯了弯眉。也许是因为想通之后放下负担,现在的他正是觉得新鲜的时候。
的确有些期待。
再回忆着数月里一直不进行到最后一步的坚持,似乎更像一个游戏。正因为容越强势要求,才更显对方眸中透出隐隐挫败的表情十分有趣。
哪怕同样重欲,比起容越的万花丛中过床伴不离身,还是他的自制力更好一些。
想到这里,沈流彦面上笑意更大。
此次会面的安排和上一次很有几分相似。只是沈流彦煎了牛排,介绍说:“虽然在国外吃的腻了,做起来还是顺手些。”
又拌了沙拉。念及容越待会儿还要开车,只上一杯苏打水。
容越问他怎么不点蜡烛。沈流彦切下小块牛排送入口中,缓慢咀嚼,咽下后方回答:“容总不也没带玫瑰?”
容越的眼神暗了暗,又倏忽窜起火苗。
沈流彦只当未曾看到。
饭后容越主动提出洗碗,而沈流彦靠在厨房的推拉门上看他。都是独居数年的人,虽然同样不喜家务,不过做起来也还算顺手。
将最后一个盘子放下,身侧恰好递来一条毛巾。沈流彦下巴微微抬起,言简意赅:“擦手。”
毛巾柔软干燥,吸附水珠。容越心下某个角落微微触动,明知对方只是逢场作戏,然而做到这般地步也是难得。
接下来依然是一番调情,容越感到今夜的沈流彦格外放得开。他虽然疑惑,但同样无意深究,只思量起要不然就在对方的主场将人占有。
方才等待牛排上桌时,他环顾四周,发觉两人格外品味相近,从装修风格就可见一般。
……不过沈流彦还是将他推开了。
这次的理由是最近太忙,借口敷衍到容越完全无法入耳。但沈流彦拉着他的领带,将他拽向自己,在呼吸交融的距离里柔声道:“你也知道,沈瑞泽对我来说是心腹大患,就和你那群叔伯一样。”
容越看着沈流彦的眼睛,心下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是许久以来两人第一次谈起风月以外的事情。
他吻了吻沈流彦,理智回笼,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沈流彦低声笑了笑:“不过比起我来说,你那里才是hard模式。前段时间容东旭找过我,你应该知道。”
容越一顿:“沈总一直说,不愿意陷入容氏这个,泥沼。”
沈流彦道:“所以我拒绝了他。”
“……那现在为什么又提起?”
“不为什么。”沈流彦松开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容东旭告诉我,沈氏的价格是你从小雪那里套出。”
容越不置可否,只道:“当初我的提议到现在依然有效。”
言下之意,他至今仍希望与沈流彦合作。
“如果有需要的话。”沈流彦随意应道,将一环钥匙送入容越手中:“容总,请吧。”
他软化的态度被容越接收,一时也就不再追究骤然谈起这些是否只为让他走。离开前,容越咬着沈流彦的唇,像是叹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