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住在外面的沈流彦,他有更多时间与父亲相处,自然打起精神,尽力让自己方方面面都令沈家振满意。那是他在沈氏最大的依仗,也是年幼时暗暗崇拜的人。
年幼的时候,也曾悄悄问过母亲,为什么自己父亲不像同学们的那样日日陪伴自己。可那以后,却见到母亲私下垂泪的场景。
父母真心相爱,却被残忍拆散。沈瑞泽在得知这点以后,便常常为母亲不平,更飞速成长起来。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沈瑞泽看着镜中衣冠楚楚的自己,满意一笑。
转眼又过了半月。预计的上市时间近在眼前,产品加工也到了最后一步。放心之余,沈瑞泽特地抽空陪伴父亲,做足了好儿子形象。
沈家振笑呵呵的拿出一个信封,正是从前让李雪看的那个。他不准备让儿子知道自己曾做了什么,而当初之所以愿意花功夫调查小辈的姑娘,更多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幼子的婚事,刺激李雪只是附带。
那之后,沈流彦莫名与李雪分手,沈家振听到消息后还暗自嘲笑,毕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面上装的再好,说到底还是没底气。听说沈流彦去了唐家给女儿办的生日宴会,又没叫上她,就耍脾气闹腾。
倒是没让他多费事儿。
沈瑞泽回来后,曾恶补过一段关于江城各个家族的资料,心下早有比较。他今年二十四岁,年龄合适的各家小姐大多已经订婚,剩下的要么在外留学未归,要么年龄比他小六七岁。
看来看去,沈瑞泽抽出一张照片。沈家振一看,坐直身子,劝他:“唐宛如已经二十九了,比你大那么多……”
沈瑞泽组织着语言:“唐家夫妇似乎有把公司交给她的意思。”
唐宛如已在公司历练三年,虽说唐氏犹由唐父把持,可唐宛如如今已是一人之下的二把手。
沈家振却犹豫了。
他对幼子是真心疼爱,在此事上却冷静许多。唐宛如与沈流彦是多年同学交情,有些事实在不好说。
但也不忍让幼子伤心。
沈家振想了想,道:“不是还有唐宛若吗?唐家两个女儿,不会太过厚此薄彼,有很大的可能是把公司财产分成两部分,一人一份。唐宛如的性格不好,应该不会愿意在婚后把公司交给丈夫处理。我看唐宛若不错,小姑娘没定性,恐怕是不想接手公司的。瑞泽,你现在和她接触,也能多提点提点她。”
沈瑞泽想了想,点头。
沈家振松了口气:“可惜你回来的有点晚,不然当时唐家给小女儿办生日宴的时候你也能出面,顺势就认识了。不过没关系,机会总有的是……”
沈瑞泽笑了笑,很快将父亲哄的很开心。只是在心里,他却没有自己表现出的那么乐观。
联姻是提高身价最便捷的方式。沈家振心下暗叹,可惜自己年龄还是小,被沈流彦抢占先机。
不过他仍然有几分自信。唐宛若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这个年龄,谁不会对爱情有几分期许?只要找准时机……实在简单。
在最后,沈家振又问起沈瑞泽工作上的事。沈瑞泽想了想,将进度如实说出。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提到自己吃下的那笔回扣。
沈家振十分满意:“先前我一直觉得加工时间太长,瑞泽,你这么安排,才是刚好。”
沈瑞泽点了点头。
沈瑞泽便拍了拍他的手,慈声道:“这么晚了,也别总是陪着我这个老头子,回去休息吧,我再看会儿书。”
沈瑞泽关切了几句,这才离开。
为了与父亲距离更近,他也住在沈家在郊外的宅子里。可不比父亲只需要在董事会的时候出席,自己每日上下班实在不易。
虽说父亲送了他一座座驾,但每天耗费在路上的时间也有两三个小时。
洗漱完后,沈瑞泽躺在床上,思索着到手的那笔钱的用途。不能怪他对父亲不坦诚,年少时的聚少离多和母亲的眼泪早已在他心中留下阴影。
母亲拉扯他长大,哪怕有父亲补贴,也并不容易。
更别说他人的冷言冷语。
这样的成长历程,让他几乎是有了种本能,将能拿到手的东西都紧紧攥住。
可惜的是,长大以后,他尚未孝敬母亲,母亲便撒手人寰……
那时候他刚大学毕业,一时之间,只觉天地昏暗一片。后来得知沈流彦的母亲也在之后不久车祸离世,才觉心中安慰了些。
正是因为自己的不幸,才更看不过沈流彦。
几番思绪,最后沈瑞泽简单的决定将那笔钱用来投资。心下不是不遗憾,如果母亲还在,就能多多孝敬。
只是还未想好具体事宜,他已沉沉睡去。
第二日在往常的时间起床,路上却十分堵塞。沈瑞泽眉头紧皱,耐心在一路上险些耗尽。
一路红灯,右眼皮不知是在第几个路口开始跳动。沈瑞泽看着时间,松了松领带。他倒是不担心迟到了会怎么办,只是心情还是越来越不好。
偏偏一到公司,又有噩耗传来。
“不好了!”他的助理面色惨白,在他进门的那一刻便急忙走来,语速极快,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段话,沈瑞泽勉强听过去,只总结出一句有用信息。
容氏那批产品提前上市了!
耳边“轰”的一声,一如有什么炸裂。
沈瑞泽喝了一大口咖啡,终于定下心神。分配给他的这些人都是他亲自挑选,为了不惨杂沈流彦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