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嫣儿醒来时已是次日黄昏,因一心惦念小姐安危,醒来时竟是一坐而起,“娘娘!”却不料一目睹见一蓝衫少年正望着自己,不禁疑问道:“你是……”
“在下于庭壁!”
“于少侠?”嫣儿一惊,听娄小姐说,自己便是于少侠救回来的,不禁支起身,“多谢于少侠救命之恩。”
于庭壁摇了摇头,将她安抚在床榻上,“姑娘有恙在身,休要客气,在下心中有一事相问,不知肯否相告?”
嫣儿点了点头,“于少侠但问无妨?”
“姑娘可晓得闯入行宫的是什么人?”在于庭壁看来,敢闯行宫,肆意杀掠,当今武林除了空前教似乎再也找不到第二人选,可空前教闯入行宫作甚!劫杀娘娘,可娘娘和空前教又有何仇隙?即便有仇隙,凭空前教的势力,娘娘断然不会从京城安然来到宝光寺,可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一支箫,他于庭壁不也是方圆几百里找不到一支箫最后探到宝光寺的吗?只是没有料到,已有人比他先行一步,他到宝光寺时,行宫中已死尸横陈。
嫣儿摇了摇首,“小女子不晓得,只知道他们身穿夜行衣,各个武功高强,皇宫侍卫没有一个能抵挡得住。”
“他们可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一直杀到娘娘寝宫。”
“他们可要杀娘娘?”
“没、没有,起初他们四处搜索,直至……”嫣儿一惊。
“直至什么?”于庭壁疾问道。
“直至他们看见娘娘的御榻上有一滩血迹,他们便举刀砍向娘娘,小女子嚎喊一声便晕了过去。”
“血迹?”于庭壁大惊,“是什么血迹?”
“这……”嫣儿嗫嚅地望了望,“是,是一位公子。”
“那位公子可是头戴虎皮面具,腰悬一支金箫,”于庭壁两只眸子瞪得浑圆,额头已浸出冷汗,“他、他人呢?”
“他身负重伤,无以为救,死了。”
“什么?死了!”于庭壁犹如炸雷当头劈下,两目晕迷,“不、不!”
“于少侠,于少侠你没事吧?”嫣儿极为震惊,她没有料到世上除了小姐还有这么一位公子对一支箫如此动情。
“姑娘!”于庭壁双眸蓄含着苦泪,“他是怎么去行宫的?”以他当时重伤之际绝难一人走进行宫,而那匹烈马,那匹烈马的方向并不是宝光寺,他记得很清楚,就在一支箫中了师妹那一掌,要倒下之际,来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童子,他喊了一声大哥哥抓起一支箫便冲出重围,而自己也几乎连气都没喘便尾在其后,可是此马太烈,越岭攀山瞬间便将他遥遥地甩在后面,正在心急如焚之间,冤家路窄,他又遇见了空前教的党羽截杀,当他杀出重围时,那匹烈马早已无影无踪。
嫣儿虽见眼前这位公子听闻一支箫死了很动容,但依然万分小心,一支箫是朝中要犯,皇上下旨缉拿的钦犯,凡是与其有瓜葛的都有可能受到诛连,“于少侠,小女子并不晓得他是怎么去行宫的,只是小女子扶娘娘休息的时候才发现的,就在小女子慌恐之际,来了一个蒙面人把他带走了。”
“蒙面人?”
“嗯!”嫣儿点了点头,“那个蒙面人刚走不久,那些贼子便闯入行宫。”
是谁把他送进宝光寺,而且还是娘娘的行宫?是那个童子吗?可是那个童子的方向绝不是宝光寺,是折身返回,还是另有其人?还有那个蒙面人,那个蒙面人是谁?“多谢姑娘,因在下有一事当急,只好先行离去,多谢!”
不论一支箫是谁?是生是死都要找到他!而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那个蒙面人,于庭壁出了娄府直奔宝光寺,他希望能寻到蛛丝马迹!
“于少侠!”
于庭壁一惊回首,五丈外站立一个白衣女孩,而此女孩就是两次偶逢的那位姑娘,“姑娘你是……”
白衣女孩嫣然一笑,走至近前,深施一礼,“小女子娄寒霜在此拜谢于大哥的救命之恩!”
“你、你果真是不尘兄之妹,寒霜?”
白衣女孩轻轻点首,退后一步,双膝跪倒,“寒霜叩见于大哥,谢于大哥多次相救,娄家才免于无妄之灾!”于庭壁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如此,急急双手相扶,“寒霜妹妹,休要如此!”娄寒霜起身之际轻问道:“敢问于大哥可是要前往宝光寺,寻找一支箫?”
于庭壁大惊,“这……”
娄寒霜见此笑道:“其实小妹也不相信一支箫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他一路杀的也确是该死之人!”
“那此举……”于庭壁有些欲言又止。
“于大哥放心,其实兄长在知晓于大哥为救老父伤了一支箫而深感不安时,也正在四处打探他的下落。”这倒是于庭壁难以预料的,娄兄的心胸的确令人钦佩。
“只是小妹觉得两位兄长如此寻找下去终不是一个办法。”
“以霜妹之见?”
“问嫣儿,因嫣儿对兄长隐瞒了实情。”
“隐瞒实情?”于庭壁大惊,“何以见得?”
“兄长有所不知,嫣儿非一般女子,因一支箫是朝廷重犯,稍有瓜葛便会被诛连,兄长虽为嫣儿的救命恩人,但她也不会轻易泄露,兄长可知她在言语之间说露了一句,只因兄长听闻一支箫重伤而死,过于悲痛没能发觉。”
于庭壁大惊,“是、是有人救过一支箫,而且是在娘娘的行宫,确切地说是在娘娘的寝宫,否则那位姑娘何言无以为救?”
娄寒霜微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