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伸手提起那人后脖领子,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勾起唇角,冷哼了一声:“哟,这不尊贵的丞相大人吗?着大半夜的往哪里去啊!”
那人又肥又胖,此刻还被人提着,脚底离地,年纪又有些大,很是费力的眯眼睛,眨了又眨,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装腔作势的叫道:“大胆狂徒,知道老朽的身份,还不快将老朽放下,老朽给你金子,给你权位。”
铁面看清是谁,就松手将他丢到地上,还拍了拍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摔得不轻的老大臣在地上爬起来,看清只有两个人之后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大胆狂徒,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小心我叫人把你们抓起来。哎呦,我的屁股。”
“曹建,你还真会见风使舵,没有半点忠贞可言。想当初,十五年前冷策夺宫之战,就是你大开的宫门迎乱臣进宫,投机当上了一朝丞相。这些年害死了不少人吧。 怎么,见机不好,又想跑。”铁面双目寒星点点,透着恨意,却不疾不徐的讥讽道:“顺辉帝国怎就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曹建这回看出了门道,知道面前的两个人不是善茬,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两步:“就你们两个人敢闯到这个地方,是不要命了吗?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狂妄。”
柳公子听得曹建当初做的事情,心里一时愤恨,当下怒道:“杀那个天地不容的暴君,两个人足够了。”
曹建晃动着肥胖的身子,挤弄着倒三角的眼睛,满脸的褶子,满脸的肉气的一颤一颤的,大声叫道:“你们死到临头,你信不信我叫人抓了你们关到大狱里面去。好好地太平盛世不做良民非要跟着什么冷玄刃造什么反。”
铁面听了哈哈大笑:“太平盛世,这就是你说的太平盛世。我只看见流民遍地,饿殍遍野,官官相护无恶不作。都到了这步田地,你还在虚张声势。放心用不了一时三刻,这里就都是我们的人了。”
曹建听到最后一句,有些怕了,腿有些软,忙满脸堆笑:“误会误会都是为了百姓着想的人。”说着又退了两步,退到了他来时的路口转身就往回跑。铁面柳公子二人怎肯放过他,立马追上,铁面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一只脚踩到他的后背上。
曹建趴在地上,呼吸困难,更是只看得见地面,求饶道:“好汉饶命,冷策是暴君,早就该推翻了,可我这么大年纪了,是被他们逼得,这君王家的事情我怎么管得着,不如你们放我出去养老,我感谢你们一辈子,哦不,我祖祖辈辈都感谢你。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要不我把钱都捐了救济百姓,好汉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也没意思不是。”
铁面双手用力握的青筋暴起,牙齿咬的根根直响,手起刀落结果了他的性命,抽出刀来,在曹建的衣裳上擦了擦,最后还啐了一口,尤不解恨。柳公子没想到堂堂一代杀手会降低身份杀这样的人,阻止不及,只眼睁睁的看着喷涌一地的鲜血,虽恨曹建作为,却也有些嫌恶的闭了下眼,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径直拉过铁面什么也没说绕了过去,好像地上只是一堆垃圾而已。
第14章 十三小雨淅沥,雨夜,心与心最近的距离
十三小雨淅沥,雨夜,心与心最近的距离
密道的出口是皇宫大内一处假山,月上柳梢,夜稍晚了些,夜很静,没有灯火在这样大的地方更显得凄凉。铁面却对这里异常的熟悉,他并不急,反倒慢慢的走,每走一步,每经历一个地方就会驻足一会,眼里的星光灿烂,满是夹杂着热烈的恨意。不知道是铁面做了手脚还是冷策察觉了异常放弃了抵抗,平时来回巡查的兵哨岗位,却都在这一夜消失不见了。放眼望去唯一的亮处,就是那金銮大殿里的点点烛光。
铁面推开紧闭的殿门,厚重的大门发出‘吱嘎’的响声,在这平静的有些肃穆的黑夜里格外的刺耳。大殿里烛光前唯一枯坐的中年人显得那样的苍老无力,此刻的冷策就是一个老人,早没了帝王的威严与风范。空气里淡淡的飘起一层血腥味道。
铁面一步一步的踏入,直至接近了冷策,柳公子没有跟上,只是倚在大殿门口处的柱子旁边。
和在泽云山祭天那日所见,冷策像突然苍老了几十岁,两鬓斑白,皱纹深邃,他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像在与相交了多年的友人一般道:“你来了。”铁面不语却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冷策却自顾自道:“朕,等你好久了。从那天在泽云山上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朕就知道,朕躲不过了。你没死,朕就得死。果然是不该心慈手软饶你一命的。你是为了报仇来的,没错朕杀了你的父亲,朕的哥哥,娶了你的母亲,又害死了她,还将你送去敌国做人质。朕是该死,可是没有办法谁让朕爱上了不该爱的女人。”
外面的爆发出了些微的喧嚣声,想是宫门已经打开了,冷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我的好侄子啊,这阴谋策略,你可是学了个十足十,忍了藏了这么多年,悄无声息的就把朕身边的亲信收买了,还策反了那么多的大臣。没错,朕不是一个好皇上,可是像你这样工于心计的人就能成为好皇上吗?朕是对不起你,可是这和康儿无关,朕就这一个儿子,他怎么说都是冷氏血脉,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缘亲人了,放过他吧。”冷策剧烈的咳嗦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待他的咳嗦声停了,铁面方道:“我从来没想过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