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桌上,回头我看。”
路上堵车加上等渡轮的时间,二人着急忙慌的赶到老宅时天色已经不早了。院子里的机器都闲着,工人们三三俩俩的聚在大门口没一个去干活的。
工头老余心急火燎的迎上来一开口就啰啰嗦嗦的埋怨,“第一眼看见这房子我就觉得不舒服,原来真不干净,早知道我就不接这活儿了。”
“没凭没据的别在那儿瞎说。”左庭瞪了他一眼,回头瞅了瞅许郡洋。
虽然是朋友可也是他现在的老板,在人家面前说人家房子不干净,你还让不让人以后安心的住了。
“什么没凭没据呀,你去看看后院那口井……”后面的话工头没敢说下去,光是想起来就够叫人害怕了。“还有这楼,天天晚上有怪动静,值夜的都听见了。其实刚开始我也不信,可我也怕出事不是,刚才我找了附近的老住户打听了一下,这一问才知道,这房子以前死过人!”
“废话,哪个地方没死过人。”
“可别的地方不闹鬼呀,不信你现在就打捅水上来看看,里面全是血水,我要是说假话我跟你姓!”工头怕他不信赶紧把工人全叫过来马上打水给他看,这一是为了找人作证,二是为了壮胆。好在是白天发现的,要是晚上,这工头估计早被吓跑了。
不过他倒是没说假话,井底的水打上来一看,连左庭的脸都白了,血红血红的水,上面零星的还飘着几根很长很长的头发。任谁看了去都会觉得太诡异了。
这会儿左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瞅着一言不发的许郡洋,摆明了是你给个解释吧。
☆、 第五章:
许郡洋也害怕,何况他还曾亲眼看见过,这房子有没有鬼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是绝对不能认,一旦承认了估计当场就得把所有人都吓跑了,以后谁还敢来给他装修。
他努力平稳住自己的呼吸蹲下身用手在水桶里拨弄了两下,还像模像样的拿到鼻子前闻了闻,“井水被污染了。”
“啊?污染?”
“不信你们闻闻,一点儿血腥味也没有。”当然,除了他没人敢真上去闻,许郡洋抖了抖手上的鲜红色的水渍,慢条斯理的说,“应该是硝基苯、苯胺一类的东西,污染的很严重,不能用了。”那么神秘的事情他给出这么科学的解释,文化程度较低的工人们一时间还真就理解不了。
“真的只是因为污染?”
我他妈哪儿知道!许郡洋在心里骂了一句,尽量用自然一点的动作掏出湿巾使劲擦了擦手。其实刚才他也没敢真的去闻,有些事还是糊涂一些的好,万一真闻到血腥味了,他怕把自己吓着。“你可以拿去化验一下。”
“那这些头发怎么解释?”
“你去饭店吃饭吃出过头发没有?”
老余一愣,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跟这事有关系吗?“吃出过,怎么了?”
“你能说饭店闹鬼吗?”许郡洋满不在乎的摊开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能说明不卫生而已。拉车水泥把井填了,自来水接上之前先到邻居家借水用,费用我会负责。”
工人们好糊弄,可老余不好糊弄,他信这个。见工人都被打发干活去了凑近许郡洋小声问他,“这是你家祖屋?”
“是,怎么了?”
“你就没听长辈们提起过,这房子以前可着过一场大火呢。”
“恩,听说过。”
“还死了不少人呢。”
“恩,上个月泰业百货也着了场大火,也死了不少人!你想说什么?”
老余被他问的一愣,连自己想说什么都给忘了,“我的意思是,是,万一真有……”
话没说完许郡洋突然的转过身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我告诉你,我还指望这房子挣一笔呢。你要是再在这儿胡说八道传了什么谣言出去,回头跌了价脱不了手,我要你的命!”
这话就纯粹是找借口了,工头不知道左庭可知道,老爷子的遗言在那摆着呢,就是有人出一个亿他这房子也不能卖。不过这个借口一说出来,那工头可就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左庭虽然也挺意外许郡洋的过度反应,不过心想让老余这个家伙挨挨训也好,谁让你嘴欠!
都是贫下中农出身的人,左庭虽是老板但是对手下一向很随和,老余这人平时就因为嘴欠而得罪了不少主顾,念及他比自己大左庭也不好训他。这次让他吃点苦头也好,不过点到为止,见火药味越来越浓赶紧上去缓和了一下气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不,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许郡洋把老余甩出去老远,转头看向左庭,指着他警告道:“三个月之内给我按时完工,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二人认识了七八年,许郡洋还是第一次冲他发火。
这训工头只当是替自己教训手下,转头再来警告自己还用这么严肃的口气那就不对劲儿了。左庭总觉得他有点虚张声势,暗暗的想,他今天绝对不正常。刚才在路上也问了,可许郡洋什么也不承认,可是回想第一次看房子那天他出来时的表情,左庭直觉这房子肯定有事。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不过渡轮还是有的。许郡洋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就近找了一间宾馆住了下来。左庭全程陪着,住宿和吃饭都没用他花钱,可他觉得比自己花钱还难受,那是他这辈子吃的最郁闷的一顿饭。
到了晚上,许郡洋买了些礼物挨着自家的房子前后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