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次父皇没有怀疑楚豫,是不是咱们露出什么马脚了?”
楚越年轻气盛,根本沉不住气,知道自己唱的这出戏却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早就翻了,奈何他现在是养病期间,怕这么快就痊愈出门惹人议论,要不然早就冲到德盛帝那去诬陷玟王了。
太子看了他一眼,心道,何止是露出马脚啊,父皇根本就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不能这么说,他身为太子,对于跟着他的两个皇子,他不能露出力不从心的感觉,于是笑着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就让父皇处罚他,这件事就是想把你们俩的禁足解了。”
“哼!”楚越重重的摔了茶杯:“真是便宜他了,要不是顾攸宁那个小贱种,我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楚豫!他还想在父皇面前说上话?”
一说到这儿太子不禁沉下脸,训斥道:“你还知道你着了他的道,调戏兄嫂也亏你做的出来,这是父皇已经从轻处理了,为了皇家脸面,要不然你还能坐在这儿,还累着你三哥帮你收拾烂摊子受牵连!”
楚越有些不服气,嘟嘟囔囔的:“哼哼,等着吧,顾攸宁那个小贱种,等楚豫死的那天,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我要让他成为我府里最下等奴才都不如,再把他卖到妓院里去看他如何嚣张!”
此话一落,原本一直都不动声色的楚承瞬间冷下脸来,转头看着楚越,眼睛中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阴狠。
太子也皱眉想起那个倾城清贵的身影,似乎听不得人拿话糟践他,继而也转头看向楚越刚要张口训斥,却将楚承的反应一丝不漏的看在眼里。
半晌心里冷笑一声,原来都有这个心思啊……
这边波涛暗涌,那边长安云南王府却惊涛骇浪。
穆云汉大清早被一帮人小厮奴才说是请,其实就差点拿根绳子绑到云南王府的,结果刚一进门迎面飞来一个花瓶,穆云汉似乎未卜先知似的,直接伸手轻松的接住,然后扔给身边目瞪口呆的小厮,笑了笑说道:“不用惊讶我是个算卦的,我就算到了……”
穆云汉摇了摇头,无奈的看向屋里,继续说道:“我就算到了有人得发疯。”
“滚!”白敬之一见有人进来,随手就又扔过来一个酒坛,怒吼着:“都给我滚出去!滚!”
穆云汉低头看着脚下被碎尸万段的酒坛,冷静的眨了眨眼睛,利索的转身就走,结果呼啦一种的小厮和丫头跪了一地,纷纷的求他。
“爷,爷,您劝劝我们世子爷吧,王爷在王府里一直催世子回去,可是世子这几天就一直这样,谁都近不了身呀。”
“您是大慈大悲的菩萨,您救救奴才们吧,世子爷不能一直这么滞留长安啊。”
穆云汉深感无力,半晌幽幽的叹了一句:“交友不慎啊,顾攸宁,你个祸害。”
第六十章 但求长醉
穆云汉一身玄青长衫,黑发随意的束着,没有戴冠,面容俊秀,神情戏谑,整个人透着股懒懒散散的漫不经心,就好像流连人间的逍遥散仙。
他斜眼看了下,一直在喝酒,动不动就喝到伤心处,落下两滴伤心泪的白敬之,摇了摇头,开口说道:“长安城现在春风十里,正是最美的四月天,处处花红柳绿,世子爷若是想长醉不醒,何不找一处温柔乡歇下,自己在府邸喝酒,真是太没意思了。”
“哼哼,温柔乡有什么好的,长安有的,我们云南都有,”白敬之冷哼,拎着酒坛子灌了一口,然后带着些自暴自弃的绝望:“只是少了一个顾攸宁。”
说着又狠狠的灌了口酒,瞪着赤红的双目,满脸痛苦之色。
这几天他一直都呆在云南王府,除了喝酒就是喝酒,他向来上进,并且严于律己,但是只要牵扯到顾攸宁,他便什么原则都没有了,一想到以后都难再见到顾攸宁了,一想到本来可以拥进怀中的人,现在要在别人的怀里,他放不下顾攸宁,真的放不下。
玟王能一直保护他吗,要是有一天玟王遇见另外一个美丽的人,他会不会还记得疼爱顾攸宁。
所以……他不能走,他怎么能留他一个人在长安苦苦挣扎。
一想到这里,白敬之不禁痛哭流涕。
穆云汉目瞪口呆,半晌呵呵的冷笑几声,伸手重新拿过一坛酒,放在白敬之面前,说道:“还是不够醉,来,喝,继续喝。”
……
穆云汉走后,白敬之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满地的酒坛,三月的梨花开到了四月,已经飞了漫天的花瓣。
曾几何时,如火如荼的春花,如今也逐水飘零。
此情此景,让人不禁一下红了眼圈。
他不是不够醉,他是醉不了……
这时,云南王府的小厮突然上前,战战兢兢的说道:“世子,门外有一个人说找世子有要事相商。”
白敬之皱眉,他在长安除了认识一些皇室宗亲,就只有穆云汉和顾攸宁他们,如果是皇室宗亲上门,侍从会直接引荐进来,如今这般偷偷摸摸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有些不耐烦,但还是随着小厮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后门,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在下白敬之,阁下何人?”
“世子爷不用问我是什么人,我只问你,顾攸宁……世子爷可想得到?”
马车里传出女人的声音,让白敬之诧异一下,但是听到顾攸宁的名字,让他微微的攥紧了拳头,半晌冷静的盯着车马,微眯着眼睛:“你是玟王的妾侍!”
马车里的唐素云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