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兵马浩浩荡荡前来, 一路势如破竹, 连着攻破两个郡, 所遇的阻拦可以忽略不计。但相应的所搜刮到的钱财也等于零, 因为这些郡被灵幻散从内到外掏空,根本没留下富余。
领兵作战的将领对此很不满,一把火烧毁两个郡,指挥大军继续前进。只要翻过前面的山坳就能直接进入锦城腹地,长驱直入。
这几日锦城的天气并不好, 天色灰蒙, y-in沉沉一片。山坳地处低段, 四周高山林立,水雾下沉, 林间雾气朦胧, 十步开外看不清人影。随行的军师担心有埋伏,阻止将领行军。领兵作战的将领也寻思着不对劲,派出几百人的先行部队进入密林打探, 其他人在开阔地安营扎寨。
先头部队花了半天的时间摸清楚山坳里的路线图回来复命,原来那雾气只沉积在山坳里, 走出去后便没了。
领军的将领听了很高兴,让全军修整一|夜才出发。第二天天色依旧不好,山坳里的雾气比昨天更浓,更粘稠,军师担心遭遇埋伏,留了一部分人在外面等候,分成两拨行军。这条山坳并不长,只是山林密集适合埋伏,军队才如此小心谨慎。
只不过他们一路走来都没有遇见危险,除了那些雾。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产生了错觉,这些雾和昨日有些不同。按理雾气如此浓郁,他们的盔甲上会蒙上一层水珠。可是并没有,他们的盔甲和身上的衣服都是干燥的。
粘稠看不清的浓雾像云烟一般在山林里飘荡,大家走在其中非但不觉得疲惫,反而j-i,ng神亢奋,越走越j-i,ng神。雾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骑兵身下的马狂躁起来,无论他们如何安抚都无济于事。
军师觉得不对劲,下令让大家加快行军,所有人都跑起来,呼吸越来越快,大量的雾气被他们吸入身体。
急速通过那个山坳,外面果然像先头部队说的那般,只是天色灰蒙,并没有烦人的雾气。可他们身下的马却没有安抚下来,发出痛苦的嘶鸣。很快,不但马如此,人的身上也出现不对劲的地方。他们个个眼眶发红,呼吸急|促,浑身血液沸腾,眼前出现一圈圈的光晕。
骑兵都弃马落地,军师和将领站在一起,他们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将军,我们还继续前进吗?”军师问道,面色苍白。
将军摆摆手,烦躁地去拉自己的衣襟,道:“军队这个样子没有办法继续前进,先安营……”
将领才说了句安营忽然就没了声音,他看着远处地平线上出现遮天蔽日的影子,那是破空而来的箭矢。
“有埋伏,退回去。”将领大喊一声,抽出佩刀砍断近在咫尺的箭矢。尽管他提醒了,但其他人没那么快的反应,更何况现在他们的身体状况都不行,不少死在第一轮的箭雨中。
不等他们喘息,第二轮箭雨迎面而来。行军的队伍迎来短暂的慌乱,将领一声令下,全部往山坳里退。山中有雾,对方的箭矢在雾气中也会失去目标,他们不会贸然浪费箭矢。
浓雾并未消散,五步开外不见人影,慌乱中的撤退,惊惧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久久不散。然而在这样的压迫下,他们进入雾气的范围就会镇定下来,j-i,ng神亢奋。这雾好似仙丹灵药,让他们无所畏惧。不少人暗中多吸了两口雾气,眼睛红的像要滴出血来,等他们退出山坳,回到安营扎寨的地方,离开雾气,烦躁感又涌上来。
空气中还有血腥味,让他们的感官受到更大的刺激。将领和军师喘着粗气,他们彼此的眼中浮现挣扎,清明之色越来越少。
混乱之中,有人对着同伴举起屠刀,杀|戮一触即发。
大石山,梁简和陈文砚站在山顶上眺望山下的情况,闽国的军队厮杀成一片,那些吸食雾气的士兵狂性大发,见人就砍,各个力大无穷。
陈文砚起了一身j-i皮疙瘩,搓了搓手臂,道:“那个雾气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些人会变成这个样子。”
梁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婴儿巴掌大小的盒子,打开给陈文砚看里面的白色粉末:“算命先生说近日有y-in雨,山地浓雾不散,我让人在雾气里多加了一点东西。”
陈文砚到锦城也有一段时日,自然认得出来梁简手上拿的就是灵幻散,心惊道:“他们是吃了这个才会变成这样。可这是粉末,在雾气中没有办法漂浮。”
“我又没说是直接洒下去。”梁简白了陈文砚一眼,这还是江盛雪当初提醒了梁简,灵幻散可以焚烧,产生的烟雾和浓雾差不多,两者混在一起很难辨别。
当初收缴灵幻散时他就有个差不多的想法,知道闽国入侵想法才彻底成型。他把收缴来的那些灵幻散都用在这里,然后弓箭手在前面埋伏,以箭雨造就埋伏人数众多的假象逼他们撤退,他们不断吸入灵幻散,回到原来的驻扎地差不多药性发作。
这事实施起来还需要天时,所以梁简让陈文砚去找一个会观星的算命师。此地是他们行军的必经之路,十分符合梁简的要求,只是这片区域短期内是不能过人了,这一仗打完还需要封锁这片区域。
山下的战局还没有结束,陈文砚看的心痒,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弓箭手造势,真正的杀招是梁简和陈文砚带领的三千人马。
梁简扫了眼山下的战局,一声令下:“出发,一个不留。”
三千人积极响应,从山上往下发起进攻。
闽国将士还没从自相残杀的混乱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