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毫无预兆地一声低笑,包睿看着古昱,“古昱,你疯了。”
“我是疯了。”
“爸爸他们现在不在国内……”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已然指向十点的时钟,为了尽快送客,包睿首次松口,敷衍道,“等他们回国,我帮你约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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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等在这里也不可能过去对古昱说:“嗨,哥们儿,我是周博啊。”
但还是等了,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熟悉的银灰色轿车停在悦海庄园门口,看着小保安站在车窗一步远的地方用鄙夷的眼神偷瞪古昱,夏唯愉悦地低笑出声。
二哥夏焱的电话又拨过了过来,弯着嘴角挂掉电话,发动车子,预备等古昱走了,他就回夏家,回家。
却没想到古昱登记完,出了悦海庄园右拐之后便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撑着伞从车里下来,仔细的分辨着底商的招牌,却不知在找什么。
三十七岁,明明正是男人最好的年华,本该意气风发的时候,古昱身上却莫名多出了一丝迟暮感。
与之上次葬礼那次相比,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干练的碎发已然过了肩,在脑后束了一个简简单单的马尾,倒是更添了几分艺术家的气质。
咬了根儿烟叼在嘴里,夏唯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撑着伞找寻的老友,心底燥闷的难受。
他从不知道,他的死亡竟然会令古昱如此……悲伤。
☆、入戏
“阿嚏!”
擦完鼻涕的纸抛进纸篓里,夏唯大张着胳膊摔回床上,张着嘴像蛤蟆一样喘着气。
重感冒,简直难受死了。
脑袋昏昏涨涨的,想睡,又睡不着。
不光是鼻子不通气闹得,还因为被感冒搅得混乱的脑回路里一直飘着昨天半夜十二点半包睿打过来的那通电话。
烦躁的翻身,又擦了一回鼻涕,夏唯摸过床头上那块流云百福玉佩贴在额头贴了一下,再摔回床上的时候却又转手把凉沁沁的玉佩当成烫手山芋似的甩到了床上。
夏勋端着汤药进来,打眼看见的就是夏唯这幅恨不得把自己回炉重造的德行。
药碗放在床头,躬身摸了下夏唯的额头,确认自家宝贝弟弟不是烧傻了之后,夏勋坐到床边,拽着夏唯的手放在大腿上,左手搓着夏唯那干燥的手心,右手拾起那块玉佩:“接云观的辟邪玉?哪儿弄来的?”
“别提了……”翻身抱住夏勋的腰,在夏勋腰侧撒娇似的蹭了蹭脸,夏唯苦逼兮兮的哼哼,“麻烦死了。”
“嗯?”
“昨天……”习惯了用夏小少爷的方式撒娇,却依旧不习惯有事儿找大哥,夏唯从床上坐起来,擦完鼻涕,揉了揉发红的鼻头,“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大哥今天咋没去上班?”
“在家也一样……”掀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运到夏唯房间里的笔记本电脑,点开视频会议,在等待连通的那阵功夫,夏勋宠溺地揉了揉夏唯的头顶,“别摆那副死德性了,去把药喝了,喝完裹好被子躺好。”
“不管你在外边又惹了什么祸,解决不了的时候记得跟大哥说。”
“大哥……”夏唯僵着嘴角瞄了一眼光看着嘴里就已经开始发苦的药汤子,旋即堆了满脸的感动,“你对我真好。”
夏勋挑眉睨夏唯:“嘴巴抹蜜了?”
“不,”夏唯鼻头顶着纸巾,满眼诚挚,“这是发自肺腑的感动。”
宝贝弟弟终于知道他的好了,夏勋很受用,但并未被蛊惑,手掌按着夏唯的头顶,把他的脸转向了药碗方向。
别开目光,假装看不见药碗,夏唯舔着脸没话找话:“大哥,你突然来二哥家办公,该不是特意过来陪我的吧?”
“嗯。”夏勋听着下属的汇报,暂时屏蔽了麦,承认的理所当然,“你哪次生病我没来陪你?怎么就这次话这么多,嗯?”
“我这不是长大了,觉得过意不去了么?”
“用不着。”不悦地皱了下眉,夏勋黑着脸给撞在枪口上的下属下了几个惨无人道的命令,稍微舒心之后,竭力控制着语调命令夏唯,“不要拖延时间,喝药。”
看着夏勋极力控制火气的冷硬侧脸,夏唯心里暖的都要化了。
有家人疼爱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很不错到让他沉迷。
握住夏勋的手,淘气地挠了挠手心,在夏勋抬眼看向他时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夏唯说:“大哥,我怕苦。”
“你啊……”按下召唤佣人的电铃,夏勋把夏唯拖到怀里,气恼又无奈地揉吧了两把,“幺蛾子一身一身的。”
喝了药,居然觉得并不像印象里那么苦。
就着夏勋的手一口吃了两个厨房王婶渍的梅子,夏唯摸了一个塞进夏勋嘴里,夏勋倒也不嫌弃他又是擦鼻涕又是揉鼻头的手,面不改色地吃完又挑眉示意夏唯再喂一个。
拿着梅子送到夏勋嘴里,夏唯哑着嗓子咧嘴笑:“你也不怕我传给你感冒。”
“传给我你就好了。”又是如此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之后夏勋先生又道,“可见是长大了,从小你感冒都要扑过来咬我嘴唇,不把病毒过给我绝不肯罢休,这次居然开始担心会把病毒过给大哥了……”
满是纵容的语气顿了顿,夏勋满眼怀疑地审视夏唯,“幺儿,是不是这次的祸闯的太大了?”
“……”夏小少爷的历史到底有多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