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接住迎面飞过来的硬币在手心儿里颠了颠,放下酒杯,夏唯把硬币摆在左手拳眼靠近食指的地方,拇指轻轻一弹。
在金色硬币划着优美的弧线落下来的瞬间,夏唯右手手心盖向左手手背,将硬币捂在了两手之间,“那我就不客气了,先抛块砖。”
“美人们,下注猜正反了哦!猜对有赏!”
“又是猜对了赏夏少爷初吻一枚?”
“夏少爷还有那么纯情的玩意儿么?”
“啧!这你们就不懂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咱们夏少爷就有三百六十五个初吻。”
“低调,低调,董哥可别宣扬了……”前世演赌王时着实练了一阵子,控制个个把硬币的正反,对夏唯来说绝对是小意思。笑意盈盈地睨了带着青铜面罩的男人一眼,夏唯往沙发上一靠,漫不经心地吐了夏小少爷最喜欢的五个字,“我很低调的。”
“……”
*
没打算跟哪个男人法式湿吻,夏唯的硬币自然是正面。
摩挲着下巴目光从猜错正反的一干人身上滑过,最后定在靠坐在沙发背上背对着他的那个男人:“嗨!前面的美人,回下头。”
莹白的皮肤,精致的下巴,温润不失锋锐的薄唇,在黑色镂空金属面罩的映衬下诱人又神秘。
男人优雅地转身,夏唯的心脏本能地随之一滞,夏唯忽略着心底涌出的、莫名的熟悉感,习惯性地将这种生理反应归类到了夏家小少爷对美人的执着上。
夏小少爷喜欢的男色,于如今的夏唯而言连路边的烂草叶子都不如。
此时,夏唯看中的只是男人这双眼,确切地说是男人那双眼里的平静无澜,及掩藏在冷淡下的不耐。
只有在这种对他完全不感兴趣的男人身上,他才好放心的施展演技,cos着夏小少爷尽情的调戏。
踩着沙发坐到沙发靠背上,身体微微侧倾,暧昧地摘了男人黑色西装领口的红玫瑰放在鼻尖处嗅了嗅,夏唯轻挑地捏住男人的下巴微微上抬,低下头近乎鼻尖蹭着鼻尖,极尽暧昧地调笑:“美人如玉当如此,开个价,爷包你。”
☆、威胁
相似版型的西装,同款不同色的面具,同样优雅的两个男人。
一个不羁地踩着酒红色真皮沙发,坐在沙发靠背上,嘴角挂着肆意地笑捏着另一个男人的下巴。
另一个男人从容自若地倚着沙发靠背,面无表情地回视着捏住他下巴的那个男人,他自岿然不动。
挺美的一道风景线,却看得宴会主人沈耀一阵子肝儿颤。
“我勒个去!夏小祖宗,你换……”就在沈耀终于回过神来,准备过来解围的时候,穿着黑色休闲西装,戴着黑色镂空面罩的男人突然拨开了捏在他下巴上的手,不带丝毫火气地陈述了事实:“抱歉,我刚才没猜错硬币正反面,没有义务帮你打你的小怪兽。”
清越磁性的声音富有令人过耳不忘的特质,听着这淡定无澜的陈述夏唯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他葬礼那天唯一一个在繁华过后,带着傅卿最爱的鸢尾去祭拜他的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墓地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夏小少爷身体里的潜意识跳出来的名字是包睿。
最近一个月一直在整理夏小少爷的……遗物,夏家老宅,夏小少爷书房里书架上摆着七本泛黄的旧相册,相册里的照片如实地记录着一个男孩七年来的成长。
而相片里那个从男孩成长为男人的人正是包睿。
包睿是夏小少爷的初恋,恐怕又不仅仅是初恋那么简单。
至少在看过那些照片后,他已经不敢确定他对这个男人莫名的欣赏与好感到底是因为这个男人在一众蜂蝶的映衬下显得颇对他口味的性格,还是因为夏家小少爷对包睿那份纯纯的爱恋以及连照片都无法掩饰地占有欲了。
如果此包睿真的就是彼包睿,照他重生一个月内两次相遇的情景来看,他都不知道到底该说他们之间有缘,还是该说一声:“美人,你可真是我的冤家啊!”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 =|||||||形象毁的算是够彻底了,夏唯内心挂满黑线——入戏太深是种病,内心os不受他控制、毫无规律毫无预兆的有声化这种入戏后遗症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
什么是冤家?
冤家不是在双面人派对的第二天,被夏焱boss提溜到蓝晨娱乐的夏唯先生去新人训练室观察新人的时候遇到了包睿。
冤家是在夏唯以boss身份对新人训练班里那个气质跟影帝周博有八分相似的新人李弈白“慰问关怀”的时候,包睿对他那毫无遮掩的戒备与嫌恶。
没人知道影帝周博在那副温文儒雅的外在下掩藏着怎样的恶劣因子,而这份恶劣在夏小少爷buff加成作用下更是犹如遇着温床的细菌,简直活跃到了极致。
迎着包睿的敌意,夏唯挑起眉梢,搭着李弈白的肩膀兴味盎然地欣赏着包睿那张严肃得跟挂了冰碴子似的脸,清亮地吹了一声流氓哨:“嗨!美人,好巧啊!”
“二十四小时内遇见两次,咱们这简直就是命定的缘分呐……”指尖又一次肆无忌惮地挑上了包睿的下巴,品鉴丝绸般来回摩挲了两把,夏唯暧昧地暗示,“说起来还是你最可爷心意,考虑一下怎么样……”
“爷保你大红大紫,嗯?”
什么是缘分?
缘分不是简简单单的你遇见我,我遇见你。
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