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远之,此刻福康安的脑海中只闪现出他一个人的名字。“赵兴,游远之一直没有出现吗?”福康安紧住了手中的缰绳。“吁······”赵兴没有注意到福康安停住,连忙也勒紧了马绳,“是!城中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福康安目光沉了一下,他与马的影子在平坦的石子路上渐渐拉长。
和第中,和珅听着福长安派人带来的消息,脸色凝重起来。海兰察是当今圣上的爱将之一,以海兰察现在的地位和珅动他不得,而萼兰更是海兰察的独女,是皇上亲封的萼兰格格,他也不能明着对她做什么!“刘全,去把府里最好的补品送去福宅!”和珅的眼中笑意寒冷,他在心里想道:“嫣凝,这个仇,我记下了!以后一定会亲手为你报的!”
嫣凝在福宅的府门前等待着福康安,身上乳白色的锦缎披风遮盖着鹅黄色的蜀锦旗袍,在朱红的大门下,素雅若冬梅,面容如仙子。福康安远远的看到府门前的人儿,便从马上翻跃而下,一步跳到了嫣凝的跟前。嫣凝原本看福康安还有很远,现在却一下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不免一惊。福康安裹住嫣凝的披风,嗔怪道:“今日风急,怎么站在这风口处?”嫣凝环住福康安,“身为妻子不正应该迎丈夫回家吗?只是我太笨,没有一手好厨艺,为你烧制可口的晚膳。”
“福康安······”福康安横抱起话还没有说完的嫣凝就往留香苑走去,一路上的欣喜挥之不去。
下人们撤去晚膳后,嫣凝问福康安道:“今天都忙了些什么,累吗?”福康安放下梅香递上的盖碗,握住嫣凝的手,笑道:“都是军营中的琐事!”嫣凝把手从福康安的手中抽回,喝了一口茶水,开口问道:“如果害我的事是萼兰所为,你会追究于她吗?”
福康安看了一眼嫣凝,站起身来,双手束在身后,背对嫣凝说道:“嫣凝,此事已过,往后不许再提了!”嫣凝也站起来,因为太过激动,把身下的紫檀木圆椅碰到,自己也跟着摔倒在地。福康安听到响声,连忙转身,把嫣凝扶起。嫣凝看着他的眼睛,神情冷漠的问道:“是不是,在你的眼中,只有你的地位和富察家的名誉才是最重要的!我嫣凝在你的心中,只是一个红颜过客!如果不是这副容貌,我又怎么能够入你福康安大将军的法眼!所以也从不管外面是如何传我的,以后又会如何说我!”
听完嫣凝的话,福康安也愤怒起来,他每日军营中、府中的忙着,而这个被他宠在心中的人儿,却从来没有理解过他。“你是如此认为的吗?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你不曾感受的到吗?至于外面的谣传,你往后不要再见和珅一面,流言自会渐渐消失!”嫣凝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双手指向门处,声音决绝的说道:“出去!”福康安闻言,单手撩起长袍,愤怒而去。
嫣凝瘫软在地上,仰起头,把眼泪逼回眼中,原来在他的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几日过去,福康安再未踏足过福宅,嫣凝的心也从刚开始的等待渐渐冷了起来。期间和珅曾来访过,也都被嫣凝拒在门外。
“夫人,喝点百合粥吧!”竹香端上来一个玉碗放在暖卧旁,看了一眼出神的嫣凝,心里叹道,只有初来福宅那段时间,夫人是无忧无虑的。“您都很多天不曾好好进食了,您以前常说竹香的百合粥煮的好喝,可是现在却不怎么爱喝了!”竹香说着低下头,不再言语。
嫣凝看到竹香自卑的模样,心里过意不去,笑道:“你的手艺是最棒的!”说着就端起百合粥要喝,却因为几天不曾好好进食,又加上卧床太久,手中无力,粥洒了半个锦被。竹香连忙把锦被抱下来,生怕烫着嫣凝,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嫣凝有没有受伤。嫣凝无意中瞥见竹香头上插的蝴蝶簪子,叹道:“好精致的簪子!”
正抱着新锦被过来的梅香听到,撇撇嘴说道:“那可是我们的赵管事送的!”一句话说的竹香羞红了脸。嫣凝看竹香脸上的红晕,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拉着竹香的手坐下,脸上显出久违的笑意,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竹香摇了摇垂着的头,“奴婢不知道他的意思!”
嫣凝的眼中闪过一丝坏笑,“梅香,去请赵管事来福宅一躺!”竹香忙拦着梅香,问嫣凝道:“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啊?”嫣凝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总得要知道将军的近踪吧!”竹香送开了梅香,还是不相信的看了一眼嫣凝。
城外军营中,赵兴立在一旁看着福康安把兵书翻得哗哗作响,心里知道他肯定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禀将军!福宅来人求见!”军帐外的守卫刚说完,福康安便把手中的书扔下,“进来!”
“是夫人怎么了吗?”福康安迎住了进来的福宅守卫。守卫半跪下,回答道:“回将军,福宅一切安好!夫人无任何事!只是夫人要见赵管事!”他一说完,福康安与赵兴都不相信的看着他问道:“找他(我)干什么?”来人看了一眼福康安与赵兴,“奴才不知!”
赵兴怯怯的伸了一下脑袋,低下了头。福康安大手一挥,示意来人出去,那人刚一起身,福康安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你没有传错话?要是传错了,本将军饶不了你!”那人闻言忙重新跪下,“梅香姑娘亲口和奴才说的!”
“下去吧!”
福康安走到书案前坐下,盯着赵兴,不说一句话。赵兴被看得心惊胆战的,嬉皮笑脸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