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姚正趾高气扬地把高杰等人带回州衙的时候,守门的衙役有点发懵。
他们早上亲眼看见高杰等从这里出去,经过打听后才知道这位小哥的身份,于是神秘少年的八卦成了他们在守门无聊时的谈资。谁知,高杰回来竟然是被捕头陶正带回来的,而且看样子,似乎气氛并不友好。
其实,在州衙内,和姚正穿一条裤子、沆瀣一气的捕快也就那么七八个,剩余的虽然不像王奕那么刚正不阿,但也不是坏了良心的人,他们对姚正等干的龌龊勾当敢怒不敢言,只能洁身自好,不参与罢了。
今天见姚正得意洋洋地把高杰等押去了班房,这些衙役都没有出声提醒,而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集体选择了沉默。
除了庞维风父子胆颤心惊,忧心忡忡外,姬龙峰、焦勖和于弘志早就明白了高杰的用意,他们憋着笑,十分配合地跟着姚正去了班房。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姚正胆气大增,确定了这几个武林高手对官差衙门还是颇有畏惧心理,不敢对抗政府,他到了班房中,也不进行所谓的讯问,而是让手下将高杰一干人等直接押进牢房,打算先饿他们几天再说,等这些家伙吃够了苦头,知道害怕了再提出来,按惯例敲诈勒索了事。
高杰并未反抗,乖乖地被关进了大牢中,他只是出声请王奕行个方便,让自己和庞维风父子关在一起。
王奕对高杰等没有恶感,点头答应,在锁上牢门的时候,他看着高杰摇摇头道:“你这个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看上去聪明伶俐,怎么却是个呆子呢?”
高杰“哦”了一声,微笑着问道:“此话怎讲?”
王奕少有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们并非作恶之人,今天的事绝非你等引起,实在没有必要来此受罪。凭你等的本事,早就可以脱身而走,却偏偏如此愚笨,毫不反抗就跟来了牢房,你说你是不是个呆子?”
高杰故作天真地道:“我们都是守法本分的良民啊,哪敢和官府作对呢?刚才姚捕头只是让我们来衙门配合调查,既然我们没有惹事犯法,事情搞清楚了,应该马上就会被放出去的。”
王奕有些无语,暗道这个少年真的是很傻很天真,此时瞥见已经将其他人关进去的几个捕快走了过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牢房。
高杰回头看了看庞维风父子,微笑道:“庞叔、子青,有没有吓到啊?”
庞维风摇摇头道:“我只是担心,不想公子因为我们庞家的事情而受委屈。”
子青也说道:“我不怕,因为有大哥哥在!”
高杰点点头,拉着他们一起在铺着稻草的地上坐下,开始细心地询问庞维风关于山西经商的相关事宜。
虽然胡混了两年,庞维风毕竟是商界骄子,说道经商做生意,顿时将被关进牢房的担忧忘却了,开始滔滔不绝地跟高杰说道起来。
戚美月和弟弟戚午生离开福禄庄之后,便也分开了,她径直回了商行处理事情,而戚午生半天的休假也差不多结束了,便赶回了州府衙门,等候指挥使的召唤。
到了晚饭时分,骆思恭还没回来,戚午生便去了州府内的饭堂准备吃晚饭。
因为州府衙门中衙役不少,饭堂还挺大,戚午生等留下的锦衣卫身份高贵,自然不会和衙役们混在一起就餐,便自成一桌,开始闲聊。
另外一边的一伙捕快则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谈论的正是高杰等被抓进牢里的事情。
因为姚正早就迫不及待地赶回他新认识的一个相好的那里去了,没在饭堂之中,而和他一伙的几个跟班因为平常为非作歹,捞了不少黑钱,也都出去吃香喝辣的,所以剩下的捕快都是些老实本分的,当然包括了王奕,他们谈论的声音颇为大声,显得兴高采烈。
从知道内情的捕快口里,王奕知道高杰等的身份,这才明白了这伙人为什么从容不迫、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们回来,还求之不得似的被关进了牢房,其用意很明显,就是扮猪吃老虎,要整姚正啊!王奕想到这,突然有点冷飕飕的感觉,暗道那个少年原来不是呆子,而是个城府颇深,手段高明的厉害角色啊!还好自己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不用太过担心,只是,一贯嚣张的姚正只怕要倒霉了。
他看了看周围颇为兴奋的这些捕快们,突然觉得,如果真能拔掉姚正这颗蛀牙,衙门里岂不是会清明许多,百姓也将会因此受益,实在应该算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啊!想到这里,他古板的面孔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戚午生武功不凡,听力了得,此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得知高杰因为和福禄庄起了冲突,被抓进了大牢,顿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哪还有心思吃饭,丢下碗筷,来不及打招呼,就在众锦衣卫疑惑的目光中跑了饭堂。
古上洪那是蒲州巨贾古家的当家人,他年近六十,身体依旧十分健硕,头发胡须黑黝黝的,白发聊聊,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这和他生活规律,极重养生之道有关。
吃过晚饭,他和平常一样,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福禄庄。福禄庄虽不是古家最赚钱的产业,但却是最适合休闲的地方,古上洪晚上没事就喜欢到赌庄里喝喝茶,看着赌客们熙熙攘攘、吆五喝六沉溺于赌戏的场景,心里甚为畅快。
坐在太师椅上,古上洪一边品着古垄为他泡的好茶,一边听他汇报今天赌庄的情况。
青云虽然是福禄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