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澈一行出了吹雪城,直向西行。
十余天皆在赶路,总算是出了吹雪城地界,入了瑸州。
瑸州自古就有水都之称,大多数城市都围绕着江河。也是人杰地灵,其中含有四江六河,河江之中潜藏着各类异兽,乃许多武林人士钦慕之地。许多门派的战宠或坐骑大多数都是从此地捕获。
“入了水都瑸州,却看不见水,真是怪了。”薄颜诧道。
卿澈笑道:“此地虽是瑸州地界,但严格来说,只能算是边界,再深入些,我们便能领略这水都的风采了。”“离了吹雪城才知傅家好啊,衣食住行皆无忧。”钟凡无奈地说:“哪像现在,舟车劳顿,有时还得露宿野外。”
“你要是想回去,我替师兄同意了。”杨西笑道。
钟凡哪会顺他的话,当即道:“傅家虽好,却也不过包吃包住,哪有现在这跋涉江湖来得有趣?俗话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取馒头也!”“与馒头何干?”杨西问道。钟凡从包裹里拿起一块冷馒头咬了口,“因为我们只有馒头…”
时近中午,卿澈等距离城市颇远,只得就近露宿,拿出准备好的馒头生啃。
钟凡靠在树荫下,拿起馒头正要啃上一口,忽然,那洁白似雪的馒头上,出现了一抹鲜红地点,接着,又是一抹红点出现。
抬起头,钟凡把馒头扔掉,跳到了树上。
也是在这时,一伙人跑到了这里,脸色不善地看着卿澈:“你们可曾见到一负伤女子?”卿澈问道:“她穿着何种衣服?”“黑衣。”为首那人道。“不曾见得。”卿澈吃了口馒头,笑道:“确切地说,我等师兄弟一早上赶路,连一个人都没见到。”
“小子,你存心耽搁我们时间么?”一脾气大的拔刀便要上去和卿澈动手。
对方的刀一点点像卿澈的咽喉接近,他却闪也不闪,轻声说道:“是你们在耽搁我们的时间。”
“算了,追,千万别让她跑了!”为首那人喊道,这伙人迅速离开。
苏梓云抬头,见钟凡在树上,乃问道:“小凡,你在哪做甚么?”“师兄快来,这有一人昏倒了。”钟凡喊道。
从钟凡上树的时候卿澈就察觉了,那伙人出现后,便猜到了几分,当下不吃惊,把馒头放回包裹,对钟凡道:“愣着作甚?把人带下来。”“哦…哦……”钟凡应着声,把那昏迷不醒的女人抱了起来,跳下树。
“师兄,此女穿着黑衣,是那伙人所找的人吗?”薄颜问道。
“应该是。”
“我们怎么办?”
“自然是救人。”
卿澈翻了翻这女人的眼皮,其唇已有些发黑,便道:“她中了毒,但此地不是排毒之地,我先以银针压制毒气扩散,而后小凡你背着她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陵城,到了凌城,去药店买一味榴叶放于此人的口中。”
“榴叶?那么苦的叶片有何作用?”
“榴叶虽苦,却是抑制毒性发挥的良药,我现在就下针,你做好准备。”
卿澈迅速取出银针,小幅度的拂开女人的胸衣,瞄准穴位刺了下去。
“毒已控制,小凡。你马上动身。”卿澈道。
“好!”钟凡背起黑衣女人,全身的内力都集中在了脚下,转瞬间,轻功运起,以极速前进。
“小凡的脚力果然惊人。”卿澈拿起包裹,对众人道:“我们也得加快速度,争取天黑前赶到陵城。”
陵城作为瑸州边城,和整个瑸州的城市比起来,更像是个冬之国的城市,而不复水都之名。
卿澈等人在入夜前抵达陵城,进了城门,找到钟凡下榻的客栈。
卿澈一行皆疲惫不堪,但黑衣女人更等不得,银针已经无法阻止毒的发作。
“师兄,她体内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得赶快治疗。”钟凡对卿澈道。
卿澈点头,让苏梓云把黑衣女人抱到房内,取出裹针布跟了进去。首先看了她的嘴唇、手臂、脚趾。
“发毒的位置非常均衡,她身上中毒的位置可能是胸部。”卿澈道。苏梓云道:“这可麻烦了,如果师兄要帮她下针,势必退去她的衣裳,这姑娘以后还怎么……”“我有办法。”卿澈铺开裹针布,对苏梓云道:“梓云,你马上拿来两条裹布,将我的眼睛遮住。”
苏梓云为难道:“若把眼睛遮住,师兄如何下针?”
“我四岁开始学医,六岁学针,十多年来,人体的下针位置已经烂熟于心,即使不看,也不会出错,此人所中之毒与老侯爷不同,即使我出错一针,也不致于害她性命,何况现在时间紧迫,若让这毒在体内生根发芽,便是我也回天乏术了。”卿澈道。
听得这番话,苏梓云也只能叹了口气,拿来两条布把卿澈的眼睛裹上。
“师妹,去了她的衣服吧。”卿澈从裹针布上取出一根银针。
苏梓云小心翼翼地把黑衣女人的衣服脱开,“师兄,可以下针了。”
卿澈根据医书上的记载,推测此人所中的毒为寒毒,应是受到了某种至阴至寒掌法的攻击,而且时日不短,能熬到现在殊为不易。
寒毒不似修罗毒气那种绝命毒,一般情况不会致命,因为它们短时间是无害的,可一旦把它温养在体内,假以时日,也会变成大害,此人体内的寒毒,就很接近这种状况,如果任其发展,后果将不堪设想。
“师妹,你与傅公子如何了?”卿澈下针的时候忽然发问。
苏梓云一呆,她并不知道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