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不知光阴,小六和小四出去了大概两个时辰,估计外面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打了胜仗一般回来了,小四赶着一头青牛,青牛背上驮着一个女孩儿,被布条塞住了嘴,双手也反剪着,小六则腰间挂着一柄金碧辉煌的宝刀,神气活现的像个大将军。
“老大,看我们的战利品!”
“呀嗬!这趟收获不少啊?”
“那是。”小六得意地拍拍青牛的背,又拍拍腰间的宝刀,“也不看看是派谁出去,托老大的神威,肉,女人,宝刀,都有了!”然后神色有些黯然,不情愿地将宝刀解下,递到老大手中,恨自己不是老大,只是小六儿。
老大接过宝刀,贪婪地看着刀鞘上镶嵌的玉石,说道,“果然好刀,哪里得来的?”
“我们出去转悠不久,就看见这丫头和一个牵牛的小屁孩站着说话,我们就把那小屁孩揍了一顿,然后将牛和人都带来了,好家伙,一搜这丫头身上,还藏着一柄宝刀。。。。。老大您真是福气不浅,嘿嘿!”小六谄媚地笑道。
“好刀!”老大抽刀出鞘,见那刀光寒如水,一出鞘就是一股迫人的杀气逼来,不由得再次赞道,忽然刀光一闪,一刀将牛头斩了下来,如切豆腐一般,半晌,噗地一声,牛颈里的一腔血才喷涌而出,轰然一声牛身倒在地上。
萧探骊早看那青牛眼熟,此刻见从牛背上滑落的女孩竟是徐容容,心中更是震惊。徐容容原本就有些昏昏沉沉,此刻被满地的血一惊,便晕了过去。老大见了道,“还是个丫头呢!不过这小丫头倒真是好模样儿,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四笑道,“管她哪家的呢,老大你看她这细皮嫩肉儿,我们捉住了也没敢动,就想着回来孝敬您老人家。”老大满意地笑道,“好,把她扛到小屋里去,半个时辰后你们轮番进来就是了。”便有兄弟嚷道,“半个时辰?老大您有那么强吗?”老大骂道,“妈的你啰嗦什么?你们将牛肉整治熟了不得半个时辰?快将这丫头扛进去,再嚷,你们不又得等更久,嘿嘿,将宝刀给老子。”
一个兵油子刚将徐容容扛在肩上,忽然一个小孩从黑暗里冲出,砰地一声重重撞在他裆下,那兵油子哎呦一声,便往地上倒,那小孩忙将徐容容接住,顺势一探手,就将老大手中的宝刀抽出,寒光一闪,虚晃一招,迫退众人,抱着徐容容往萧探骊和阚英的方向跑过来。萧探骊早已看清那孩子便是小树,忙拖着沉重的镣铐上前去接应。
“这牛娃子怎么也跟来了?”小六和小四对视一眼,大惊。老大恨恨地瞪他们一眼,喝道,“还不快上前拦住?那宝刀要是到了阚英手里,斩断他肩上的精钢钩子,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了!”兵油子们听了,心中一凛,便齐齐追上去。
他们想得到,阚英和萧探骊怎么会想不到?只是小树扛着徐容容,本已吃力,被后面的兵油子们一追,眼看就要追上。“将宝刀掷过来!”萧探骊喝道。小树已有此准备,举起手中的宝刀就要扔出,却忽然手上一紧,宝刀被人夺了过去,扭头一看,竟是肩上的徐容容已经苏醒,看见自己的宝刀被人抓着,顺手就夺了过来。
“将刀扔给我,徐容容!”萧探骊也惊怒非常,忙喝道。徐容容一抬头看见他,想起他曾经那样对待自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凭什么给你?刀是我家的,你是谁?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好不好?”萧探骊见她此刻还耍小家子脾气,而一个兵油子已经一个虎扑,扑在地上,一探手抓住了小树的一只腿,心中感到绝望非常,望着徐容容,像是在望着一个怪物,眼中忍不住流露出悲哀的神色。终于,萧探骊软声道,“徐容容,把刀扔过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徐容容看见他的这种神色,心头猛跳,对他的怨气早已飞到天外,说道,“你早这样不就对了。。。。给你,接住了。”将宝刀一扔,宝刀化作一条弧线,飞向萧探骊和阚英。萧探骊提起镣铐紧走几步,正要接在手里,忽然一只手横横夺过,哈哈大笑,正是老大。“小子,受死吧!”老大接刀在手,杀心顿起,一刀砍向萧探骊,萧探骊一抬脚要闪躲,却忘了脚下已被镣铐铐住,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就在这一瞬间,刀锋已带着呼啸飞至面前。
死这个萧探骊从未认真想过的字眼一下子在眼前变得无比硕大,铺天盖地,萧探骊心中的恐惧油然而生,感觉自己正向一个深渊里跌进去,忽然身上被猛地一撞,萧探骊感到身上一痛,跌在地上,回头一看,阚英已站在自己刚才站的位置上,金铁交鸣,宝刀不偏不倚地砍在阚英的左肩上,那刀锋利无比,不但将他肩上的铁钩砍断,而且角度斜了之后,还将他肩上的一片肉带飞,顿时他的肩头变得殷红,鲜血汩汩地冒出来。
老大愣了一愣,立刻挥刀又砍,萧探骊正在他身后,飞身跃起,撞在他身上,将他撞倒在地,乒乓一声,宝刀也从老大手中脱出,落在萧探骊身旁。萧探骊忙拾起,听背后众兵油子们已围上来,双手握刀,划了一个圆圈,刀光将众兵油子们迫退三尺。阚英欺身过来,对萧探骊喝道,“砍我!”萧探骊会意,立刻毫不犹豫一刀向他劈下,徐容容啊地惊呼一声,见这一刀力道很大,几乎就要将阚英劈死,忍不住叫了出来。
萧探骊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刀劈下去会不会将阚英的半边肩膀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