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四处游玩。沈祈风依旧为百姓义诊,不同的是身边多了程海棠帮忙,而程杜鹃莫说替人诊治,她连药材都会弄错,所以她拉了宏光师兄去逛市集。
空闲时,沈祈风与程海棠聊的是医理,程杜鹃和他们俩说着说着,他们也可以绕到医术上,程杜鹃相当无语。
宏光原本是不放心留海棠师妹和沈祈风主仆一起义诊的,一开始的时候,他在附近一边陪杜鹃师妹逛,一边监视。经过这些天,弄清沈祈风的为人,他渐渐地放下心。
沈祈风和程海棠可谓是志同道合,程海棠原先的欣赏之情慢慢变成另一种异样的情愫。她晓得那是什么,娘曾告诉她,一旦认清心中对那个人的情意,就努力争取。她总感觉,虽然他谦和以待,但是他身边的决明似乎对他们有所避忌。
此时,几人正在一家客栈里用午膳。一对看似夫妇的男女相携而入吸引了程海棠的目光,那男子牵着女子到了他们的邻桌坐下,两人看起来有些年纪。
男子非常体贴地为女子斟杯茶:“我们今晚就在这住下?你一点武功也不懂,我们游玩奔波了几日,累了吧?家里有儿子在,我们不用急着回去的。”
“好,都听你的。”女子笑着,“不如玩多几天再回去呀!”
“你喜欢吧!”男子一手抚着妻子的手,一手执起刚刚斟的热茶,吹了吹后,送到女子唇边,让她喝下,眼里似乎只有她,“你也饿了,先点菜。”
眼看男子对女子的温柔举动,程海棠投以羡慕的目光,他们一定很是恩爱。家里爹和娘,二叔和二婶皆是恩爱夫妻。她一直向往像爹娘一样,遇上相爱相知的人,与他共结连理。
这对夫妇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她记得了,爷爷的寿宴!每年设宴,他们都会赴宴,是蓝子辕夫妇。蓝子辕是蓝家主蓝子轩的大哥,在泉州从商,商道上和江湖上的人都不敢得罪他,除却蓝家人的身份,他还是不简单的人物。
正拿着筷子夹肉的决明无意间抬头见到那两人,夹着的肉掉桌上了。那……那两位!他望向少爷,少爷瞟了海棠姑娘一下,低头笑了笑,又和那两人背对,似是没有发觉。怎么办,装作没看见?如果被发现会不会视为不敬啊?
“决明,你干嘛呢?浪费了这么好的肉啦!”程杜鹃嚷道。
这一喊,想装作没看见也不能了,决明不能再思考了,向自家少爷使一下眼色。
沈祈风转头一看,依然神态自若,朝两人微笑点头。
“祈风!好久不见。”女子面露惊喜,她是蓝子辕的妻子方若宁。
沈祈风起身有礼地唤:“蓝伯父、蓝伯母。”
决明闻见少爷这般唤着,急忙起身行礼:“蓝爷、蓝夫人。”大多数人都是叫蓝子辕作“蓝爷”的。
蓝子辕意有所指地笑说:“祈风,在外面多留心。”
“沈公子,你认识蓝爷?”蓝子辕每年赴程老爷的寿宴,又是个大人物,宏光当然见过。
蓝子辕温笑:“祈风多次来我府上诊治,自然是熟悉。”
程杜鹃不敢出声,这蓝爷与爹娘是好友,要是说错了什么,让爹知道,又有借口整她了。
程海棠不语,悄悄地望沈祈风一眼,原来沈公子与蓝大伯熟识,沈公子一直让人觉得神秘,她想了解他,而不仅仅是那些表面的认识。
从前是只闻“清逸医者”之名,她和他真正认识的仅是这一个多月。她知道,了解一个人要慢慢来,可她就是想迫切地了解他。有时候,他神秘得令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真正认识他,因为他总是温文随和,让她感觉不太真实。
这时,一挺拔男子进客栈,到柜台前跟掌柜说要投宿。随即见到他们,走至蓝子辕夫妇面前见礼:“大公子、大夫人。”又朝沈祈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