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那天确实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初二开学了,又转班了,认识了一群爱看热闹的新同学,也和一个长得漂亮但很恶毒的女生结下了梁子,出门被人揍,被人揍了之后又被人揍,破相了暂且不说,大姨妈被人一脚给踢出来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少不了一顿骂。
衣服被抓得破破烂烂的,奶奶骂骂咧咧地拿过去给她补好。买菜的钱被人抢走了,爷爷以为是她又拿去打游戏了,一直在她的耳边念叨个不停。而韩火火,坐在破败的屋子里,对着镜子用廉价的棉签碘酒擦拭着脸上的伤口,然后再贴上一个创口贴——那是她在两元店淘的,两块钱一大盒,足够她用好长一段时间了。手上的伤口她随意地找一块布包扎了起来。包扎好了之后冲着韩大洋喊道,“骂什么骂,你除了骂人你还会什么!”
一句话把韩大洋吼得一愣一愣地,反应过来之后,他用枯瘦的手拿起放在门口的扫把冲韩火火扑了过去。“你这么砍颈的!(骂人话)”
韩火火抢了过来扔在地上,“你再动手试试!”
韩大洋被扯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他恨恨地瞪了韩火火一眼,然后骂骂咧咧地走到里屋,不一会儿里屋就传来了他和韩火火奶奶的抱怨声,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隔着一个房门在骂韩火火。
正常,年岁大的人,那干瘦的身子没有年轻时候的威慑力,不能动手,自然只能动动嘴皮子,如果还没有一点点的宣泄口,他们早就死了,下去陪他们那个英勇牺牲的儿子去了。
韩火火在涂药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大姨妈已经大张旗鼓地来临了,做饭的时候肚子间隐隐作痛,她在心里诅咒着汪曼妮坐在路上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死。
直到奶奶再次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她屁股上面一团红色。她沉默地走到房间里拿出两块尿布。那是韩火火她爸小时候用过,韩火火也用过之后留下来的,她奶奶一直舍不得扔,等着哪天重孙子出生了拿来用。
她吃完饭递给韩火火,“去,垫上,弄脏了裤子没人给你洗。”
韩火火不明就以地接过,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用力把那块不知道是灰色还是白色的尿布扔在地上,“我用这个东西!你他妈怎么不一根绳子勒死我!”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睛是红的,面前的桌子还没有收拾,爷爷早就扑扇着蒲扇出门歇凉了,这洗碗做饭的活,自从韩火火的妈走了之后,自然地落在了她头上。
“不然你还要用什么!”韩奶奶的声音比韩火火的还要尖锐,老年人说起话来可以温声温气让人觉得她和蔼可亲,也可以难听得像十个电锯在一起锯铁门。
“卫生棉啊!”韩火火对这个名词并不是很熟悉,第一次说起来的时候甚至有点底气不足。
“什么卫生棉,我们都是用这些东西,你怎么就不能用。”
“我为什么要用这些东西,谁知道这东西干不干净!”韩火火浑身气得发抖,肚子又是一阵绞痛,她强忍着站直身子。
“我们用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得病死,你这个混账东西,败家丫头,还想出去买吗!”
韩火火理直气壮,“我同学都是出去买的我为什么就不能出去买!”
她奶奶更加理直气壮,“贵死人了你去买啊!”
“我不管,我就要用。”韩火火把脸别向一旁,眼泪莫名地淌了出来,她用力地把泛出来的泪花擦掉,手往前伸,“给我钱!”
“告诉你!一分钱都没得给你!”她奶奶脸上层层的皱纹挤在一起,丑陋极了。
“我爸死了国家发了那么一大笔抚恤金,你拿十块钱给我出来买卫生棉会死啊!”韩火火刚刚咽下去的泪花又不争气地泛了出来。
“你这个混账东西!”韩奶奶气得四处找扫把,最后扫把没有找到,她拿起桌子上的碗朝韩火火砸了过去,“不会赚钱还想要我们的钱,生你干嘛来了!”
韩火火闪身躲过,她冲着她喊,“我才多大,你是不是想我也死了就好了,最好是像我爸那样,你就能又得到一笔钱了!”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你他妈不就是见我是个不带把的吗,你他妈不就是想要个孙子吗,我一头撞死给你变个孙子出来好不好!”
她奶奶倚在桌子旁边哭天抢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韩火火一头撞死能够变出个孙子来,她早就把韩火火摁在墙上撞死了。
“你还要怎样啊,你们还要怎样啊!是不是要折磨死我你们才高兴啊!你怎么不去死啊!你们怎么不去死啊!你们都去死啊!去死啊!”韩火火越说越情绪失控,她狠狠地抹了一把一脸的眼泪,倔强着看着门外昏黑的天色,“自从我爸死后,你见过我过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吗!我他妈现在就是一块抹布!我的人生就是一块烂抹布!烂抹布你知道吗!”
她跑了出去,她告诉自己不能再哭,但是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点点地带着背上把她吞噬,一点点地吞噬。
屋子里桌子没有收,碗没有洗,地没有拖,就连她那弄脏的裤子都没有来得及换,还带着一团难堪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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