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天空映照着苍茫的大地,田地里耕作的农人抬起头,顺手捻过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他抬头叹了口气,虽然这这时候下几点雨是好的,可看这天估计一场大雨是少不了的。他环视着旷野中一望无际的田地,这小麦也才刚埋进土里,指不定会给泡坏多少。
他摇了摇头继续锄起地来。
建宁苑,往日里的沉静凄冷气氛完全被打破了。只听见嘈杂的脚步声混杂着人声在院子里响起,到了中午整个院子便被白布装点了起来。
芈端结束了打坐走出静室便看到严正鬼鬼祟祟地探头向门外不住地看着。
“你在干嘛?”
芈端感到有些奇怪,隐隐觉得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今日丑时那建宁苑里有人悬梁自缢了,听说是...”
严说道一般不敢往下说了,估计是有些不敢确定。
“王后?”
芈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才记起来。
严点点头表示正是王后。
“据说她留下绝笔说是...说是..”
说到一般严又不往下说了,芈端这回是彻底不耐烦了。
“怎么今日你说话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大胆说出来!”
“据说她留下绝笔说是死也要拖您下地府!”
看到芈端生气了,严缩了缩脖子咬牙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嗯!”
芈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继续往外走,下午的武课不能耽误。
严跟了一路盯着芈端的脸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公子,您不生气?”
严的语气颇有些小心翼翼。
“我生什么气?”
芈端停下来回头看着严。
他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他自己都没怎么样,严这做下人的倒是替他着起急来了。
“那王后这般诅咒您..”
严最后一个音拖得老长,似乎是在试探芈端的反应。
芈端双手背负,颇有些老气横秋。
“人都死了,我犯得着跟死人生气吗?”
说完,芈端一马当先大步流星地向着校场赶去。
“公子,等等我!”
严倒不是很理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这对主仆却是没有那么多规矩,偶尔严也会在芈端面前大呼小叫一番。
从这个月初起严便陪着芈端上武课了,芈端的理由是修仙路上得有个仆人,楚王便笑着应允了。
当然,作为仆人的严倒是没有芈端那么高的训练要求。
不过令人惊喜的是,严的根骨居然也是上佳,于是楚王便遣人送过来一部基础的吐纳功法供严参习。
校场上田单依旧早早地候着了,每一次当芈端到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在了。
田单一言不发,芈端便自顾打起了一套拳法,最近芈端的训练已经不光是基本的跑步和挥拳了,什么东西他都他学得极快。作为老师的田单也是暗暗心惊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年他就没什么可教了。
芈端现在打的这套拳法名叫幻真拳,共分为九重,每习得一重便可出现一道幻影,幻影没有攻击之效,但可以迷惑敌人。虽然算不得多高明的拳法,但也适合刚开始修炼的修士。
一套拳打完,田单暗暗点头。
接下来就是进阶的跑步了,现在虽然依旧是五圈,不过变成了负重跑。
芈端一身短打,自从第一天跑完之后芈端就觉得深衣着实不便,于是便差人制了几身短打。
他熟稔的将沙袋均匀地绑在四肢和腰上,跑之前还是要热身的,第一天跑完去上晚课是被抬到韩非那去的,好在韩非出手用法力帮他梳理经脉温养肌肉,不然第二天估计下床都难。
热身完毕便开始跑了,只见芈端并非很吃力的样子。却是那日之后便学会了在跑步时将法力用特殊法诀运至双腿,田单并未说什么,应该是默许这样做的,不然以芈端六岁孩童的身体是没有任何可能进行这样高强度的训练的。
这种方法不仅可以锻炼体质,而且还能打磨法力。一圈下来芈端感觉自己对法力的控制也灵活圆润了些许,他才刚开始训练,进步空间极大。
而另一边的严也在田单的指导下开始训练了,他练的是另一套名叫探云爪的爪法。田单武学渊博,轻而易举地便能授出两人最合适的武技。
上月废后之事已在全国发了告布,这次王后的丧事便从简了。
人走茶凉莫过如此,但世事便是这样。
建宁苑中,只有五岁的三公主和三岁的公子征在奶妈的带领下披麻戴孝。
人虽死了,但尸体是不能马上下葬的,必须得到头七回魂夜之后才能入土。按习俗守夜必须是男子,而公子征年岁太小,自然是不能守夜的,但宫中只有阉人和宫女,只得从之前侍奉王后的宫女中挑出几个轮流作守。
但就在第二便有人发现,当晚守夜的丫鬟死在了王后的棺椁之前,于是整个王宫几乎就炸开了锅。
芈端自然也知道的这件事,于是便差人送来了雄鸡血朱砂黄纸桃木剑等物。
现在芈端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无奈只能画些符纸再配合桃木剑将就一下。不一会芈端要的东西便都齐了,芈端一一过目,点了点头。
看来这些下人是用了心的,桃木剑虽然只是五十年的桃木心,但对付一直没什么道行的厉鬼还是做得到的。
当即芈端掐指一算,午时三刻也快了,便差人将东西放在日头底下。
没有什么繁琐的仪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