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没有人的红薯行。
林凤拽住儿子,“安西,你在这里干活。”
她把自己负责一行的红薯让给儿子,她去找老姐妹咯。
村民们揶揄地看着廖安西,刚洞房就被人带走,他们懂的。
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怕什么。
廖安西向前走了一小步,中间隔着一条宽二十厘米的小沟子,影子和她的影子融为一体。
老男人的心塞满了蜂蜜,如春风拂过清澈的水面,激起一阵涟漪。
她眼尾往左边一瞥,终于寻找到熟悉的影子。
张小凡微抿的唇畔荡起柔软的笑意,脊背不再紧绷。
多日的愁容散去。
林凤眉开眼笑和老姐妹聊天,不求儿子、儿媳有出息,只求温馨平淡、相互扶持过完一辈子。
*
一株红薯秧下长了至少十几个大大的红薯。
中午,一行人走在路上说道,“大丰收,能给我们多分些红薯,不用饿肚子咯。”
“你们有没有发现自从安西离婚后,水稻丰收,红薯也丰收。”
“去年一株红薯秧下面还能挖几个手指头粗细的红薯,今年最小的红薯也有拳头大。”
“每次不管安西还是村里的人遇到事,只要安西在总是有贵人相助。”
大伙儿的眼睛不由得移到远处的廖安西,以前有李胜利罩着廖安西,如今又有李县长罩着廖安西,这家伙不会是福娃娃吧。
大伙儿眼中闪现灼热的光芒,笑着往家里走。
廖安西丝毫不知道他成为大伙儿心中的福娃娃,一家三口回到院子里。
“安西哥回来了。”吴巧芳蹦蹦跳跳围着嫂子转,闻着香味口水流了一地。等会吃饭她啥也不说,埋头苦干吃饭。
“洗手吃饭。”廖安梅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带着小姑子钻进厨房端菜。
受伤的村民特意到廖家告诉廖安梅,安西回来了。
廖安梅精心准备了一桌好菜,咸肉炒土豆片,猪大肠爆炒洋葱,又炒了一大盆大白菜炖豆腐。
长大一些的小黄鸡被大公鸡欺负的尖叫着逃窜,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看到林凤,缩着脑袋、耷拉着鸡冠,见到廖安西立刻夹紧尾巴逃进草堆里。
回到满是生活气息的农家小院,廖安西身心舒朗。
他提起桶打了半桶水倒进瓷盆里,嘴角朝着耳根子靠拢。
这个瓷盆是他们到供销社买的,张小凡在他走后拿到前院大家一起用。
“你们不洗我洗。”林凤从俩人中间穿过,打断他们含情脉脉的眼神。“赶紧吃饭,回到房间里你们想干啥就干啥。”
“···”两人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林凤,绝不承认听懂了林凤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凤洗好手后甩了甩水。
廖安西把水倒了,又重打了一半桶水倒了一半在瓷盆里,两双手在鸳鸯戏水图上穿梭,洗了两遍后拿着结婚毛巾擦手。
林凤眼角抽搐回到青石板前,扭头见两人走进堂屋,她手放在瓷盆里又洗了洗,抬脚拿起毛巾擦手。“老娘也爱干净。”
林凤回到堂屋,一家人才拿起筷子吃饭。
“姐,厨艺绝了。”廖安西由衷道。
“多吃点。”见弟弟碗里的菜没了,廖安梅又给弟弟夹菜。
弟弟走后来了一群人到家里搜查东西,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弟弟回来她才安心。
“嗯。”廖安西随手夹几块肉给她,掏出一叠票据和钱递给母亲,“帮主任做了些事,给的奖励。”
林凤抖着小心肝,一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些钱和票据。
儿子被军官带走,不会让儿子做犯法的事,有些事不是平民百姓该知道的,林凤便没有问儿子消失这段时间干嘛去了。
“你已经成家了,有钱该上交给媳妇,给我这个老婆子做甚。”林凤不满道,儿子这个呆头鹅,存心让她和儿媳妇闹不合。
张小凡腮帮子鼓鼓的,嘴巴里塞的全是饭,“妈,你拿着。”说完便低下头继续和饭斗争。
“···”林凤伸出去的手滞留在半空中,吃货儿媳妇眼中只有饭菜。
廖安西眸中染上愁色,她应该被饿怕了,才一根筋执着饭菜。
“妈,你收着和小凡收着没啥区别,小凡缺什么,你能不给她买吗?”廖安梅受不了母亲明明想拿,却瞎想。
小凡没有坏心思,也不会把人往坏处想,手里有没有钱无所谓,只要不饿肚子万事好商量。
她见小凡吃的香甜,肚子里的孩子也饿了,还是吃饭要紧。
林凤瞪了眼女儿,矫情的把钱和票据包在手绢了,裹了好几层才罢休。“小凡,需要什么跟妈说。”
“嗯。”咸肉、猪大肠被米饭包裹住,她一口吃了一个饭团子,米饭的香糯和肉的暴爽冲击口腔,迷惑张小凡的心神。
林凤砸吧咂吧嘴巴,一肚子长篇大论咽到肚子里,儿子回来才做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