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西平静地反问道。
他想了好多种处理图纸的方式,也想过用温和的方式私底下和大家分享图纸,他和研究员之间的关系表面上会更加牢靠。功劳大家平分,那群家属们又开始嚷嚷着他迟到早退,诅咒小懒货早死,咒骂妻子。等到lùn_gōng行赏谁又会记得他的功劳,这群家属不往他身上泼脏水,把他踩进泥潭,他谢天谢地感激她们。
妻子身份摆在这里,他赌不起。
他只能往前走,体现自己的价值,成为某个领域中的第一人,国家会保护他,保护家人。
刘建平嘻哈的笑声打破凝重的气氛,“我们有底线,不会抢占别人的功劳。”他把报告整理整齐,从廖安西身边经过,“感谢你教会我们不少东西。”
廖安西的身躯永远保持挺拔姿态,收起钢笔装进上衣兜里,有些东西在悄然无声中变质。
他走出科研室,站在空地上呼吸燥热的空气,到菜园子里摘一些菜抱在怀里。
彬彬钻到鸡窝里拿出四枚鸡蛋,气恼地点着母鸡的脑袋,“姨姨每顿三个荷包蛋,多下鸡蛋行吗?”
母鸡咯咯咯甩头,拍动翅膀,傲然挺胸抬起爪子往前走。
“再不争气,把你剁了熬鸡汤喝。”彬彬威胁道。
奈何母鸡不鸟他。
彬彬气结,端着小盘子跑进屋里,把装鸡蛋的小盆子放在桌子上,跑到门后面抽出金箍棒给母鸡上课。
廖安西轻柔地弹着小坏蛋的脑门,小坏蛋捂着脑门冲他翻白眼,他含笑地走进房间,把菜放在篮子里。他走到门槛上拍衣服上的灰尘,又舀一瓢水洗手,才走进卧室看母女。
张小凡拍着小懒货的后背,等她打出奶嗝,才把她放在床上,“小懒货不好听,以后叫小懒懒。”她下*身不敢用劲,怕恶露沾染到床上,故她半斜身子躺在床上,眉眼弯成月牙,“哥,第一次小懒懒喝了三勺子牛奶,第二次小懒懒喝了四勺子牛奶。”
她谨记隔两个小时喂牛奶,小懒懒嘴干了要喂温开水。
“小懒懒真有用,喝好多奶。”廖安西尾音上调夸赞道。
他用手心托起和大拇指差不多的小手,用侧脸贴着小手。
“小懒懒好厉害!”张小凡托起小懒懒另一只手,温热的小手背碰触她薄凉的唇畔,怎么亲也亲不够。
其实小懒懒长的像干瘪的老人,但在廖安西眼中,他家的小懒懒长的最好看。
他不舍地放下孩子的手,不打扰妻子和小懒懒亲热,起身到堂屋做饭。
正午十二点,张育才准时走进廖家,磨驴眉眼散发着暖流,看来小家伙的身体还不错。
他搬了个凳子坐在墙角边,脊背靠在墙壁上,等磨驴找他打听领导们对他的看法,等了半天也不见磨驴看他,他忍不住找个话题,“刀功长进了!”
“熟能生巧。”廖安西拿出一条肉切成薄片,小青菜洗干净备用,拍了几根黄光,切好葱姜蒜、辣椒放到一边。
他先拌好黄瓜,再下锅炒肉片,把肉片炒的双面金黄,放入佐料,把小青菜放到锅里翻炒。
廖安西不着急给妻子做饭,早晨做了两碗饭放在锅里,她只吃一碗饭。“老张,你摆桌子,顺便叫彬彬回来吃饭。”他端着饭到卧室。
张育才双手扶着膝盖站起来,他差点忘了磨驴的属性,你不拨拉他,他万年不会挪一步。
他还记得上河村给他祥和的感受,那里的人朴素、善良,与当前社会格格不入。磨驴从上河村走出来,身上难免带着傻气。
他端菜端饭摆筷子,长吸了一口气。人心啊!张育才脸上露出讥讽,相信什么也不能相信人心,别人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当成笑话故事听着玩。
张育才走出大门找到彬彬,手掌卡在孩子的头顶上带他回家。
这时廖安西端着空碗走出卧室,三人围着桌子吃肉、吃菜,两人绝口不提上午发生的事。
吃完饭,他不能打扰姨姨和妹妹休息,彬彬果断屁股拐下凳子,噔噔噔跑回自己的房间。
廖安西起身收拾碗筷,连带着做好妻子的月子餐。磨驴没兴趣,张育才懒得解释,他提上嗓子眼的心脏回到原本的位置,磨驴要质问他为什么不遗余力帮助他,张育才真不好解释,或者说不能解释,只能意会。如果把事情一件一件掰扯清楚,朋友也没得做。
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廖安西暗沉的眼眸变的幽深,做好月子餐,他把下面的铁皮盖子盖在炉子上,回到卧室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才躺在床里面睡觉。
张小凡的目光一直在父女二人间徘徊,父女二人睡得香甜,她感到困倦,慢慢的合上眼皮。
*
下午,廖安西走进科研室,所有人各司其职做事,每月小组围在一起讨论问题,再也没有出现窜小组讨论、集体谈论的情况。
张广德甩一个研究项目给廖安西,让他单独研究。廖安西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其他人,谁和廖安西分在同一个小组,都会被廖安西带节奏,不利于研究员开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