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清了然地点了点头。
方宝儿看了许久也没见着人,便朝申清问道:“小二哥,同你一起的那位大哥怎么不在?”
申清听是询问青年的,想了想道:“这些天人多事忙,他估计在后院帮忙吧。”
方宝儿下了桌,快步走向后院。
一到地方就见着青年正在打水,几十斤重的水桶,青年苍白消瘦的胳膊仿佛毫不费力就把水桶拎了起来,扭头看到他,青年微微点了点头便干活去了。
神医的事是假的,方宝儿出来半个月也该回去了,想到这他肉嘟嘟的脸就失落下来,老成地叹了口气。
他呆愣在原地,目光下意识跟着青年转,直到冰凉的指尖点在他的额头上,他才反应过来。
迟钝地眨了眨眼,顺着指尖看到了青年面无表情的脸,望着他烟灰色的冷眸,方宝儿意外的想到了狼的眼神。
青年见他回过神来便将手指抽回,却被方宝儿抓住。
青年一愣,方宝儿抓着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一个八岁的小孩表情严肃得过头。
方宝儿道:“你的手好冷。”
青年无动于衷。
方宝儿继续道:“我握着你的手,等暖了你再去干活吧。”
方宝儿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对方还是那副表情,只不过并没有甩开他的手。
直觉青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方宝儿为对方的纵容弯了弯眸子,小小的手握着青年如玉一般光滑又冰冷的指尖。
暖着暖着,方宝儿发现青年的手指没有一点茧,就算是干粗活产生的茧都没有。他忍不住好奇地拿起对方的手看了看,然后就被抽走了。
青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他的情绪似乎一直都没有任何变化,喜悦也好,感动也好,甚至是被人打也都没有一点愤怒的表现。
掌心里依然存在那如玉一般的手感,再看青年冷淡俊秀的脸庞,他真的怀疑青年是否真是寒玉成精。
第二天早上,胡不愁和方宝儿离开了平槐乡,临走之际申清过来送了他们,还送了他们平槐乡的特产,而青年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这倒让方宝儿很是失落了一番。
胡不愁将宝儿带回去后,找神医的事果然没有瞒过白三空,被师父勒令闭关反省一个月后才得以出来。
方宝儿自从平槐乡回来以后就乖巧了很多,成天待在家里看书,也不像其他小孩子一样想出去撒欢。白三空也不拘着他,反倒是他自己不想出门了。
白曼莎和方师侠常年在外行走,甚少回来,胡不愁怕小孩子思念父母,也怜惜他小小年纪就如此少年老成,恐失了童年的乐趣,便撺掇着带他出门玩耍。
方宝儿虽然少年老成,但终究还是个孩子,被胡不愁的激将法一激就跟着他出门了。
虽是不喜大头叔叔每次都激他,但外面的风景和乐事总是能够平复他小小的怒气。
两人走在港口,迎着海风,神情颇为自在,却被一阵喧闹打扰了兴致。
胡不愁凭借着良好的视力看到了港口的工人将一个清瘦挺拔的年轻人围在中间,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扯着一个女人朝那年轻人吼着什么,周围一群人看热闹。
方宝儿个子矮,根本看不见前面发生了什么,拉着胡不愁的袖子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胡不愁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两个月的时候就又见到了那神秘的青年。
青年依旧如初见那般,苍白的脸,漆黑的眸子点缀其间,如两点寒星,薄唇习惯性抿着,黑发有些散乱,冷冽得惊艳。
灰色的衣裳裹着瘦削挺拔的身体,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出众的面容和气质使他与周围人格格不入,不少姑娘家或是妇人都羞答答地盯着他看。
大汉的脸色阴沉,手里拽着的妇人面露不满,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青年,让他面色尤为难看!
方宝儿稚嫩的声音诧异道:“大哥哥你怎么在这?”
大汉恼怒旁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对着方宝儿怒目而视道:“小鬼来这干嘛,走远点!”
胡不愁护着方宝儿,拱手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这位是在下的朋友,不知何事惹恼了这位大哥?”
他一看就是江湖人的打扮,又是一脸正气,大汉显然有些怵,又不甘心就这样算了,高声道:“这小白脸勾引我老婆,就算你是他朋友,难道也还要包庇他?”
胡不愁面色一抽,看着眼睛恨不得黏在青年身上的妇人,咽了咽口水,礼貌又不失尴尬地微笑道:“我想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难不成我亲眼看到的还会有假?!”大汉立刻不满地吼道。
方宝儿突然叹了口气,道:“虽然有失礼仪,但我还是想说,就凭大哥哥这幅相貌,想来是看不上你家夫人的。”
话音一落,全场寂静。
大汉面色涨得通红,又不得不承认这小孩说得真他妈事实!
妇人尴尬地恨不得钻进地里去,周围女人们嘲笑的眼神看得她无地自容!
大汉撂下狠话:“总之别让老子再看见你!”就拖着妇人走了。
周围的工人静默了会,工头此时一声怒吼:“不想要工钱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