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开始吧。”北宿夕冷淡的看着他们,丝毫不管接下来发生的事,他们能不能接受,淡漠的有些不近人情。
“开始什么?”红妆抬头,不解,却在看到北宿夕冷淡的神情时,更加不解。
北莲月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那日的血腥至今她好像都还能闻到,脑海中浮现出得某个可能,让她惊恐的瞪大了眼,哑着声音尖叫:“不!你不能!不能!”
可是寒雪听了北宿夕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小手一挥,便将众人圈进了阵法当中。
红妆的不解、北莲月的尖叫几乎与那场杀戮一同置于众人眼前。
看着数量那样庞大的魔,所有人的脸色几乎在瞬间变得惨白。
随之而来的杀戮,更让他们惊恐。
入目的都是血,满眼的血腥,每一个魔都像是一个个人命收割机,一座华丽繁荣的城池,在不过区区半个时辰里,变成了一座血城。
死气沉沉,血流成河,一丝生气也无。
画面里的那抹白,白的有些刺眼,那么纯洁的颜色,在这样的血色里,是那样的醒目,刺疼了每一个人的眼。
红妆和暖玉看着一地全部都是身首异处的死尸,早就瘫软在地,不住的干呕,脸色苍白得吓人。
迦南身体微颤的靠住了旁边的柱子,两眼空洞,当初,他们一家被二叔赶尽杀绝,也是满眼的血,是他双亲的血,当初,他和红妆一起初建未央阁,手中占满了鲜血,杀的人不计其数,他曾以为他所见所闻已经足够残忍,可是直到今日,他又被刷新了认知。
一座城,上万的人,半个时辰全死了,甚至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高等的魔只是杀人,一些低级的魔物只懂得撕扯,撕咬,残肢断腿比比皆是。
☆、第176章 去留自便
安易也是靠着手中的剑支撑在地,才没有倒下去,只是眼中也是带着隐隐的惊恐。
北宿夕冷眼看着,不发一言。
罗生双手环肩,看到他们这样的反应,嘲讽的勾起了唇,这样就受不了啊,果然都是些养尊处优的人啊。
玄景在掠过红妆时,眼底划过一抹不忍,却很快被他敛去,消失不见,像是看错了一般。
包括站在两人身后的所有人,看到这样的血腥,哪怕就像身临其境,眼中也没有一丝的波动,尽是薄凉,冷眼看着这场杀戮,冷眼看着他们面前那些人惨白的脸。
“真弱。”等一切回放结束,寒雪看着那几人惊恐的神情,圆圆的眼睛里尽是嘲讽,转头看向北宿夕,看到北宿夕眼里的冷意,抿了抿粉唇,化作一道银光回了空间,“主人,我去陪白焰了。”
亭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微风拂过,吹的小湖中的荷叶沙沙作响,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意笼罩在众人心头。
西冥轩看着北莲月跪倒在地隐隐发抖的身体,眼中情绪晦涩不明,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起,又松开,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心却像笼了一层乌云。
或许该结束了吧,总归一切是他先开始的,也该由他结束了。
行之似是察觉到了西冥轩的情绪,看着北莲月,眼里闪过挣扎,随后又归于平静,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西冥轩再次深深的看了北莲月一眼,然后闭上眼转身离开了亭子,行之也紧随其后。
此时除了墨无华,也根本没有人留意到他们的离开。
在偏院的纳兰明月也察觉到了外面动静,却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安心的摆弄着院子里的药材,看着院子门口沉寂的风信,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如若知道当初的药是用了这样的代价得来的,不要也罢啊。
再回到亭子里,红妆和暖玉依旧还在干呕不止,整个人虚脱的几乎趴在了地上。
迦南、安易两人也是强撑着自己站着,可眼中恐惧的神色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北莲月低着头,手撑在地上,指甲几乎刺进了地里,身体不知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颤抖着,突然她的手狠狠地攥住,猛地抬起头,眼里迸发出凶狠的光芒,隐隐夹杂着几抹恨意,“为什么!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啊!”
她的声音之大,夹带的情绪那么明显,让亭子里本来就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难捱,墨无华因为北莲月恶劣的态度,眼里闪过一抹嗜杀,却在北宿夕握紧的手中,压了下去。
罗忆看着情绪失控的北莲月,眼中极快的闪过不解,又看到迦南的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低下了头。
听到北莲月近乎愤恨的质问,北宿夕敛下了眸,遮住眼中的情绪,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人耳中,“为什么这样?你问的是哪样呢?是为什么屠了一座城,还是为什么要给你们看一遍屠城的过程?”
“那日,我差点死在那里,而现在我去还回来,哪里不对?”
“况且从一开始,我就说过,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北宿夕身上的冷意遍布在每一个人身上,她看着那几人愈发惨白的脸,冷冷的勾了勾唇,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