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铁小宝瞥了一眼身旁的大汉,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猛士,那些平日里张牙舞爪的狱卒,在这人面前,简直跟面糊似的。
“好了!就在这儿分道吧!”
铁小宝点了点头道:“好!不过好歹相识一场,不知怎么称呼?”
“我本姓李,因为双臂力气大,所以江湖朋友都叫我铁臂李!”
铁臂李目视着远方的黑夜,嗡声道。
铁小宝哦了一声没在意,随即似乎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略一思索便大叫出声道:“你不是越狱了吗?”
“逃出去自然能被再抓回来!”铁臂李眉头深皱,嗤笑了一声道:“江湖中不乏品性不佳但武功却极高的人,在官位、财富、美人的诱惑下,投效了朝廷!而他们,就是朝廷专门用来对付我们这种人的鹰犬!”
铁臂李瞟了一眼满脸惊愕的铁小宝,不屑道:“放心吧,那些人虽然不折手段,但也不会自降身份到来抓你这么个小娃娃!你所面对的,只是朝廷明面上的那些废物!”
听铁臂李这么说,铁小宝不由舒了口气,就他现在这样,如果被一群不折手段的高手盯上,任凭头脑如何发达,也拗不过人家强健的四肢啊!
铁小宝甩了甩头,驱散那些胡思乱想,再抬眼时,只见铁臂李已经隐没在黑暗里,不知去向。
夜微凉,直到走近销金窟的百米范围,才感受到一些人间的热闹,这让铁小宝又一次觉得昼夜灯火辉煌的西水门,真是个有人味的地方。
随手打掉一只只伸来揩油的酥手,铁小宝径直奔向自家的小窝,出了这等大事,当然是要通知老爹一声,也不知胡秀儿怎么样了。
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铁小宝大踏步迈了进去。突然,一阵风声从脑门后袭来,铁小宝心中一惊,身体本能的弹跳而起,袭来的木棍,错过铁小宝的脑袋,狠狠地落在他的肩膀上。所幸那人没多大力气,虽然略痛,却没伤筋动骨。
“啊?小宝哥!”
胡秀儿看清来人,惊叫一声,扔掉木棍,便扑在了铁小宝身上。
少女特有的体香扑鼻而来,温润的娇躯贴在身上,软软的,可铁小宝却没心思感受这一切,肩膀上火烧般的痛,让他不得不占用双手不断揉搓着。
胡秀儿看着铁小宝扭曲的脸庞,赶紧从他身上下来,帮他抚摸着肩膀,怯怯道:“对不起啊小宝哥,我不知道是你!”
铁小宝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暗骂一声失算!这是什么地方?看胡秀儿的举动,一定有喝醉了胡乱跑的嫖客误闯了进来!
这在平常,是常事,喝醉了随便钻进一间屋子,只要是没客的姑娘,很愿意接下这送上门的生意,销金窟里的女人,连带着已经四十多岁的老鸨子,没一个会拒绝。
铁小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摸了摸胡秀儿的脑袋道:“没事没事!我爹呢?”
“啊?”胡秀儿愣了片刻,随即垂下头,双手绞着衣角,声如蚊蝇道:“一直未见公公。”
铁小宝纳闷了,不应该啊,作为销金窟的金牌,铁黑子应该一直呆在销金窟迎来送往才对,怎么会不在呢!
随即想起胡秀儿刚刚的称呼,不由恶向胆边生,伸出食指勾起胡秀儿的下巴,坏笑道:“秀儿这还没过门呢!就这么着急改称呼了啊!”
胡秀儿抿着嘴唇,娇躯微颤,我见尤怜的模样看的铁小宝一阵发呆。
铁小宝吞了吞口水,眨了眨眼,还是依旧不要脸的死盯着看。
终于似把某人逼得爆发了,胡秀儿狠狠地剐了一眼铁小宝,伸出手指捏住某人的一点皮肉,用力一扭,然后就是一声高低起伏,颇有韵味的哀嚎。
“咣”的一声,胡秀儿把铁小宝推出了门外,背靠着木门,感受着发烫的脸庞,胸膛起伏,小鹿乱撞着。
铁小宝挨门挨屋的寻找着铁黑子,不知惊起了多少在床幔里翻云覆雨的鸳鸯,可是翻遍整个销金窟,却依旧不见铁黑子的踪影。
“真是邪了门奇了怪了!”
右手摩挲着依旧光洁的下巴,铁小宝脑袋搜索着老爹还能呆的地方,却斜眼看见老鸨子端了一壶酒,摇曳着在旁边走过。
铁小宝一个飞步,跃到老鸨子身前,惊的老鸨子托盘上的酒壶叮当响了好几声。
“哎呦你个小混蛋!吓死老娘啊要!”老鸨子拍了拍白花花的胸脯,鲜红的指甲戳在铁小宝的胸膛上,瞪了一眼铁小宝道。
铁小宝一把抓住那只肥的有些油腻的手,用力摁了两下,然后脸上浮起纯纯的笑容,撒娇道:“娘!”
声音格外的酥神媚骨,听的人只想吐,然而老鸨子却好似格外的喜欢这个调调,反手握住铁小宝的手,捏了一下,然后拍了拍铁小宝递上来的笑脸道:“乖!自己玩去,老娘这还有正事呢!”
“嘿嘿,娘啊!我爹去哪了?怎么找不着他啊!”铁小宝似无意道。
老鸨子翻了翻白眼道:“他死去了!这老混蛋,正是忙得时候,偷偷就溜走了!等他回来,看老娘不让他好看!”
说着,便扭着肥硕的屁股走了。铁小宝看着老鸨子远去的背影,不由打了个激灵,刚刚抓过老鸨子的右手,使劲在衣服上蹭了蹭。瞥了一眼她手上印了七彩牡丹的酒壶,心中暗叹:今夜又少了一个良家女子,多了一个风尘中讨生活的。
自小在销金窟长大的铁小宝,已经见惯了这种事。销金窟有一间